“但世子妃還是容不下她。”
“卻非為情，何況世子與她之間也非情愛。”
“大姐姐，今晚請允許妹妹任性，使用幻術。”
“不要緊，幻出三四個就可以了，畢竟世子妃萬金之軀，不可太過分。”
姐妹倆對視一笑。
房外長廊上，傾城倚在柱上，對身邊伏著的雪白貂笑道：“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敢招惹兩位姐姐。”
或者是因為天太熱，她沒有抱著貂。
雪貂點了點頭，趴在欄杆上，漆黑的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蘊晴輕啜著淡青的茶水，語音平淡地說道：“大姐姐和我一起去拜訪一下那位歌舞伎吧。”
“為什麼要我一起去，二妹妹輕而易舉就可以辦到。”紫菀嘴角逸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蘊晴清冷容姿如冰雪中乍現豔麗紅梅，一笑生姿。“還是大姐姐同去更為妥當，何況大姐姐已經換好出門的服飾，難道大姐姐是要和姚大人同去？”
“閨房密語，怎麼可以讓他在一旁聽到。”紫菀放下琴譜，將視線往蘊晴身上一轉，道，“塗玉奴姐姐藝名秋玲，色藝雙絕，因為是母家遠親，所以有些往來。”
所以允許蘊晴暗中懲戒秦王世子妃也有此方麵的一些私心。
說塗玉奴是狐也不為錯，但說她是狐媚子，還是有人會很生氣。
五
太陽斜了一些，夏日的炎熱退去了許多。
馬車在餘熱仍存的路上緩行。
蘊晴換上一身雪白長裙，清如秋水，嚴似寒霜，不言不語，坐在紫菀身邊。
她藏於袖中的手指不住地結印，突然伸出玉腕，中指曲起，在半空中迅速一劃。
“結。”
紫菀微微一笑，取出腰扇，輕輕扇風。
明日姚櫟衡和元璟華來時，定然有趣聞要說。
比如，秦王世子妃遇鬼，想不宣揚都難。
蘊晴用眼角餘光看到姐姐唇邊眼角絲毫不藏匿那戲弄的態度，有些懷疑沒有等姚櫟衡是否是明智的。
狐也，難以應對。
盡管紫菀不是狐，但有的時候這位有狐仙血緣的小姐比狐還難應對。
紫菀心裏也在千回百轉，這高傲清絕的妹妹在戀人麵前該是怎樣的溫柔婉轉？還真想不出。
罷了，待到他日聞人慧東入帝都時親眼所見才是真。
“大姐姐。”欲言又止。
“嗯？”
“秋的味道。”
“看來是她來了，竟然半道遇上。”一聲輕笑，微微搖了搖頭，這位遠房的表親算起來比自己不過小了四五歲，卻有著更為堅定的心念。
馬車停下，蘊晴掀起簾子，正巧對麵馬車上的人也掀起了簾子，一年輕女子正向她望來。
出塵脫俗，一派淡定。蘊晴輕輕蹙了蹙眉，一點都不似風塵女子。方才感覺到“秋”，正是從這個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對麵的女子也暗暗讚歎，難怪紫菀對自己的妹妹讚不絕口，眼前這一個可謂有如冰雪質地。
相視一笑。
六
覆蓋在樹上的樹葉已經發黃，楓葉也如火。
離枝的樹葉在空中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