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炮豈敢資韃虜(1 / 2)

寧遠城究竟能否在袁崇煥以及一杆將領手中擋住由老奴親領的八旗鐵騎衝擊,盧駱並不清楚,他能做的,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該做的,自己已經做了,剩下來的就該看這賊老天是什麼意思了。

而這賊老天的意思,哪怕就是當今和這天距離最近的武當山和龍虎山上的兩位道家真人也拿捏不準吧?

甚至都沒有在城內留宿,盧駱直接在傍晚就出了寧遠城,向著朝鮮而去,時間不等人,如果自己能夠早點勸回朝鮮李氏重新回到大明的戰車身旁,使得朝鮮對女真人的威脅變得更強一些,肯定會使得寧遠那邊的壓力小一些。

好在這一路人馬都是一人雙馬的騎兵,速度自是快得很,而且盧駱在行進途中也並不嬌氣,可以和周圍的士兵一樣吃著幹硬得難以下咽的幹糧,喝著沒有燒開也沒茶葉相左的溪河之水,趕路一天之後的休息往往也就是在野外隱蔽處小寐一會兒,之後便又重新翻身上馬行進,這樣一來,隊伍行進的速度自是飛快。

到了今兒個中午,祖可法便便告知盧駱,自己這一隊騎兵,其實已經算是踏入了朝鮮的平安道境內了,過了眼前的這片山林,大體就能遙望朝鮮的義州城了。

山林之中就不是那麼好走的路了,隊伍不得不放慢速度,並且由於這片區域的特殊性,祖可法分派出去了將近二十騎作為哨探來用,以免不小心之間和女真人、朝鮮人又或者是東江鎮的人碰上。

眼下,朝鮮的邊境其實屬於三方勢力犬牙交錯的區域,女真人時不時地衝過來打打草穀,東江鎮毛文龍麾下的明軍也時不時地來這裏掃蕩,而且朝鮮駐守在義州的軍隊也經常在這裏出沒。

“我說,盧家小子,你到底是會功夫還是不會功夫啊,連續騎了這麼多天馬,就算是那些騎兵估計也難受得慌,你如果真是個嬌滴滴的公子哥兒,若是硬咬著牙撐下來的話,你的大腿處應該早就磨破了吧?”

三癡道人走在盧駱戰馬身側假裝閑聊似的問盧駱,因為他發現盧駱在承受了這麼長時間的奔波之後,居然依舊氣色如常,不見絲毫地疲憊痛苦之態,要知道從寧遠城到朝鮮平安道這一路和從京師到薊鎮這一路是完全不一樣的啊,可沒有那種精致的馬車可以去坐,這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怎麼受得了的?

“如果我會武功的話,還要道人你跟著來做什麼。”盧駱輕笑道。

就在此時,一名早些時候被祖可法散出去的哨騎策馬回隊,他先分別向著盧駱和祖可法抱拳行禮,然後稟報道:

“前方有車轍剛剛壓過地麵的痕跡,而且還有雜亂的馬蹄印記,約莫有不下十輛大車和百餘騎的規模。”

聞言,祖可法當即一揮手,命令正在緩慢前進的隊伍停了下來。

一支不下百餘騎的隊伍,已經足夠對自己這支同樣隻有百餘騎的隊伍造成威脅了,由不得祖可法不去謹慎。

“速去收攏其他方向的哨騎一同向你發現的那邊區域再探,不過切莫打草驚蛇!”

“遵命!”

那名哨騎再度拉動韁繩策轉馬頭,前去聯絡其他方向的哨騎一起行動了。

現在,在情況未摸清楚前繼續前進顯然是不可能的,祖可法幹脆下令道:

“下馬,休息,注意警戒!”

騎士們紛紛下馬,開始習慣性地給自己的戰馬喂一些草料,作為騎兵,行軍在外,自己倒是可以將就一點,但是自己的戰馬絕對不能太過虧待,關鍵時候還是得靠它們救自己的性命。

“大人,前方情況,您怎麼看?”

祖可法開始來詢問盧駱的看法,畢竟盧駱才是這支隊伍裏的主心骨,自己無論如何都繞不過他。

“等哨騎將確切消息打探出來再說吧,現在商量這些為時過早,而且,就算是有什麼情況,祖將軍你自個兒看著辦就是,你是行軍打仗的將軍,盧某人對於軍事方麵不過是個門外漢罷了,可不敢瞎指揮,你且安心調派就是,趙千陽那批錦衣校尉我也早就說過歸於你的調遣了,你大可便宜行事。”

話畢,盧駱也翻身下馬,在一棵大樹下找了快稍微幹淨點的石頭坐了下來,侍女子夜也跟著下馬,走到盧駱身旁蹲了下來,細心地開始給盧駱捏起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