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
睜開迷蒙的雙眼,我再一次呼吸到這個世界的空氣,心中的感覺既有竊喜,又有失落,能活著,固然開心,隻是……
“姐,你醒了?”
“嗯。”我輕聲回答,試著撐起身子,最終還是放棄。“這一次,我睡了多久?”我詢問。
“睡?”剛剛走進的男人衝我大喊,“你以為你真是睡?你他娘的這一睡便花去了這個家一個月的飯錢。”
“爹,別這麼說,姐姐她身體不好,她……”啪——妹妹秦玉的求情被無情的摑了回去,“你還敢多嘴,誰讓你給我在這兒偷懶了?滾出去幹活!”
爹的喊聲響徹整個房屋,眼淚在我的眼眶裏打轉,但我不敢哭,哭出來,免不了又是一頓好打。
“出來!”大手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硬生生拽下床去,雙腿酸軟的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我攤倒在地,但是大手的主人並沒打算停止前進,我看到秦玉要衝過來扶我,怕爹打她,我趕緊擺手阻止,“別過來,我站得起來。”或許是由於恐懼,亦或許是由於在床上躺太久了長了些力氣,我居然站起來了,但沒等站穩便踉蹌的被爹拉出門外。
門外陽光明媚,射得我睜不開眼睛,我抬手試著遮去陽光看看外麵的世界,卻被爹無情的打開,他抓住我的下巴向前拉去,好似在向人展示什麼。
“怎麼樣?”爹的聲音有些得意。
“很好啊……”陌生的男音透著貪婪。“很不錯。”
“不錯?”我聽得出,爹對這樣的答案十分滿意,“那開個價錢,便宜了我可不賣。”
賣?我驚恐,可怕的念頭鑽進我的腦子,開個價錢,便宜了不賣?難道爹要把我賣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大喊出聲。
啪——
又是一聲驚人的響聲,我的臉被摑的火辣辣的疼,但我不在乎它的痛,現實,讓我的心更痛,“爹,不要賣我,我可以幹活,我什麼都可以幹,求您別把我賣了。”我求他,他卻像是根本聽不見我的懇求。
“快給個價,付了錢,人就歸你。”
“可是她……”男人有些遲疑。
“廢話什麼?帶回家裏想幹什麼都是你的家事,難道你不想要?”
“我……”男人的臉上漏出淫欲,那表情令我全身顫抖,我拚命反抗,捶打男人湊過來的胸膛,用力推拒,卻隻是將自己反推在地,摔破了雙手。
“這位老人家的意思,隻要出價,便可得到者為如花似玉的姑娘?”
“楊家少爺?”爹的聲音透著吃驚,也含著一絲懼怕。“如果少爺您想要的話……”
“我出五百兩,買她五年。”白袍男子幹脆地說,等著爹的答複。
“五,五百?”五百兩對於我們這種農家人來說,幾十年也賺不到的錢。
“不夠?”楊家少爺認真捉摸著,“那我再免你們三年的地租。”
爹騰的一下跪在地上,起初五百兩已經嚇得他腳軟,免三年地租,這是何等的便宜阿。
“還不夠?”男人清秀的臉龐布上愁雲,用精致的折扇搔搔後腦勺,顯然煩惱著什麼。
“夠,夠!”看到男人的愁容,爹怕他反悔,立刻答夠。
我無言,或許這個價錢,要比我住在家裏來的好得多,我沒有理由可以為自己翻案。
須臾,溫柔的雙手將我扶起,帶至另一個世界。
“你叫什麼?”入夜後,白袍男子微笑著問向床上的我。
恐懼,占據我的心房,我不聽的向後退著,即使已經縮進床角,即使已經退無可退,我還是不停向後倒著腿,希望能夠逃脫。
我被他買來做妾,這樣的現實我不能改變,想起之前那個農夫的貪婪表情,心不禁顫抖,濺婦人,我默默咀嚼著這個詞,它即將跟我一生,隨我一世。
不要過來,我心中大喊,卻不敢出聲,恐懼堵住了我的喉嚨,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他會做什麼?我自問;還能是什麼,還不是那檔子事,那種……我自答,卻不敢說出真正的答案。
“過來。”男人雙手環胸,折扇已被他扔到一旁。
我沒應著他的話行動,依舊蜷縮在角落裏,隻是將眼睛瞪得更大,不放過他任何一個有可能靠過來的動作。
見我不動彈,他抬手習慣性的搔搔後腦勺,璿而想到折扇現下正躺在地上,無害的想我撇撇嘴。“本來是覺得拿著它礙事,這會兒沒了它還真不適應了。”
我啞然,不明白他跟我說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