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說說,沒什麼。”他聳聳肩,麵衝我笑著。
看著他,我有些迷茫,從白天都現在,我都沒敢正眼瞧過他。
他長得很好看,有雙大而明亮的眼睛,長發黑而柔順,皮膚白皙,叫我看著有些嫉妒,很難想象,一個男人會長得如此的美,我看得癡了,一時放鬆了對他的警惕。
“啊——”我驚呼,人已經被他攬在懷裏。
“你叫什麼?”環住我,男人在我耳邊吹氣。
被他這樣環抱著,我難受的要命,男性氣息將我包圍,“放開我!你個……下,下流胚子。”推阻他,隻惹得他將我抱得更緊。
“別反抗。”他低語。
一陣酥麻由耳邊竄過我的全身將我震住,男子炙熱的身軀燙煒著我,令我即可停止多餘的反抗,隻得任由他抱著,雖未曾經過房事,但有些東西,即使沒經曆過,也是能感覺得到的。
羞怯使我用力的把低垂的頭垂得更低,我不敢看他,剛才短暫的注視已使我感覺到這男人有一種魅惑別人的本事,隻要對上他的眼,即刻便會被他盅惑,更何況我與他的臉現下隻有幾寸之隔,縱使再借幾個膽子,我也是不敢抬頭的。
“怎麼,怕我?”他詢問,溫柔的語調是一種誘惑,引誘獵物自投羅網。
“沒,沒……”我回答,斷斷續續的語句泄露了心中的膽怯。
見我有些顫抖,緊緊環住我的雙臂鬆開了,“我弄痛你了?”
又是詢問,我沒有回答,對於自己對他懷抱的眷戀感到惱怒,怎麼會這麼不知廉恥,才被人家這麼抱了一下,就喜歡上了?我暗自在心裏自嘲的責罵自己。
砰——好像是東西掉落的聲音,又加上些細細碎碎的聲響。
“哼,準是那幫沒事做的下人!”低聲咒罵,他離開床榻走至窗前將半敞的窗關好又走回來,見我蜷縮在一邊,搖搖頭,旋而走回桌前吹熄了燭火。
“你,你幹什麼?”我大叫。
黑暗將我內心中的恐懼加深,顧不得床前人的動作,騰的跳下床,我以最快的速度向房門跑去,眼看就可以夠到那扇門,堅實的手臂將我一下勾回,我再一次落到他的懷中,幽幽檀木香將我包圍,我反抗,用力錘打男人胸膛,都無法阻止再一次被放置到床上。“放開,混蛋!放開……下流!別碰我……放開!不……”
唇邊傳來冰涼的觸感,我矜了聲,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黑眸。
“噓——”男人帶著笑意輕聲示意我閉嘴,放在我唇邊的手指始終不敢脫離,生怕一移開我就會繼續大喊大叫,“別出聲,我什麼都不會做。”
“你……”
“你要是這麼大喊大叫一晚上,我娘明天給一定會派人把你哄走。”他煞有其事的說著,好似這樣的恐嚇便能封住我的嘴一般。
我沒吱聲,並不是因為被他的恐嚇嚇倒,隻是不明白這男人為什麼要說這個,可他顯然將我的沉默理解為他恐嚇的方法成功了,就著月光,我隱約看到了他的笑,好看而孩子氣。
或許,就是那個笑卸下了我的防心,亦或許,就是當年那個孩子氣的笑,捕獲了我的心。
微涼的風將我吹醒,有思緒中脫離的我,落寞而孤單,低頭看著身旁鯉魚池中的魚兒遊走,其中那個淡黃色的,像極了我……
“四少奶奶,少爺請各位少夫人去前廳。”
“知道了……”舍棄思緒,我離開池中的自己,亦走進了另一片池水。
撩起緞袖,我將裸露的手臂亮於眼前的人兒麵前,以小指擦淡了守宮砂的一邊。我質問何芳子,對於她的不懂,對於她的不任命,我已經看得夠了,我不傻,我看得出,這個女人愛的不是她的男人,她哀愁而苦悶,不似池中物,卻又偏偏活於池中。
“姐姐……”見我離開,她不解的叫住我,卻又澀於開口詢問。
我明白,她想問我為什麼幫她,“我隻是不想你把自己逼上絕路罷了。”
我這算幫她嗎?我自問,我的一番話,或許讓她看清了路,任清了路,卻並不是解救了她,難道我給她的路,就不是絕路了?
我想,我給她的,隻是一條我曾經走過的路,而這條路的另一頭是什麼,我並不清楚,我隻是一直走著,不走到頭,我和她誰都不會知道這條路是否就是一條絕路不是嗎?
就這樣走著,當我看到了自己的房間,以及不知已站在房前多長時間的人時,我似乎看到了路的另一頭。
“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