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1 / 2)

汶希回到公寓的時候,看見了等在那裏的晨落,隻有他一人,並沒有帶隨從。

她挑眉一笑:“你知道,我並不太想見到你。”

自顧自的開了門,晨落跟在她身後進了房間,沒有說話,神情安靜。

汶希點燃一支煙,淡淡帶笑:“有話便說,我沒興趣陪你發呆。”

晨落皺了皺眉,上前掐滅了她手裏的煙蒂。

汶希也不在意,依舊一笑,自己又重新點燃一支,隻握在手裏,也並不吸:“他沒讓你管那麼多吧?”

晨落看著她良久,終是開口:“汶希,隨我回西西裏。”

她輕輕盈盈的笑了:“連他都沒辦法帶我回去,你憑什麼?”

晨落也不惱,隻是搖頭微笑:“他縱著你,狠不下心,但我不,要你回去,手段太多了。”

狠不下心?

汶希眼裏閃過嘲弄,卻依舊笑著看他:“哦?什麼時候有幸見識一下?”

晨落不動聲色的微笑:“必要時,我會。”

“那看來我的希望落空了。”她依舊在笑,卻多少有了些意興闌珊的意味:“隻要他還在,我不信你敢動我分毫,更加不信他會給你這樣的授意。”

晨落笑出了聲:“我自是不敢,也不會用這樣蠢的手法,隻是,若是汶軒不在了呢?”

她看著他,唇角的弧度一冷,卻偏偏豔麗無雙,啟唇輕笑道:“若他不在了,那我去哪裏,又有什麼分別?”

晨落看她半晌,輕輕一歎:“非得他出事,你才肯回去,是嗎?”

他今天的態度太不對勁,她心內不由得略略不定,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的開口道:“你今天來找我到底為什麼?他出什麼事了?”

晨落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然平靜:“不是汶軒,是你父親,遇到Rcnconi家族的暗殺,雖有人護著,仍是中了一槍,現在在醫院,已經度過了危險期,隻是,他摔倒的時候頭部先落地,腦內留有淤血,恐怕很難再清醒過來。”

汶希心內一鬆,有些好笑的開口:“你該不會是想我去喚醒他吧?即便我肯,他也不見得願意,或者,他根本就不記得我是誰。”

“汶希……”她不在意的口吻讓他有些莫名的難受,忍不住開口,話還沒開始,便被她了然的眼神打斷,再說不出什麼,隻能默然。

汶希看著他的樣子,自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笑了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裏,很早以前就不再期待了。”

其實,對於那個並沒有見過幾麵的父親,她所擁有的記憶少得可憐,她從電視和報紙上見他的機會要比見本人更多。

小的時候,曾經纏著媽媽問過,父親是什麼樣的?

媽媽便會指著報紙上一個陌生而英俊的臉孔給她看。

她很喜歡這張臉,因為那上麵有一雙和軒一模一樣的眼睛。於是又問,為什麼父親不和我們一起?

媽媽微笑,眼底冷淡,隻說父親和哥哥一起。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呢?

母親隻是笑笑,溫柔的親親她的臉,什麼也不說。

後來大了,才想明白,其實於他而言,他也是無所虧欠的。

他一生之中女人無數,一個兒子,三個女兒,真正愛過的隻怕一個都沒有,他的際遇和經曆已經讓他習慣自我保護,無論對人對事,都吝嗇於投入太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