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希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睜開眼睛,四周仍然是一片沉沉的黑。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一陣鑽心刺骨的疼卻驀然從左手傳來,她抬眼,看到那層層包裹著的紗布,記憶便如同潮水,點滴襲來。
“醒了?”
Alessandro Morsut從暗處走來,眼神冰冷,語氣亦是不帶一絲溫度。
“聶汶希,你籌謀這一天,究竟用了多少時間?那些柔弱姿態,那些害怕無助,全都是在做戲是不是?你不惜賭上自己的身體,就為了換取這狠狠一刀?”
汶希淡淡看他:“既然你都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問?”
她的語氣波瀾不驚,神情更是漫不經心的淡漠,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初見時,那般高傲清冷的姿態。
Alessandro Morsut冰藍的眼底驀然染上怒色,然後便是恨意蔓延,他有些失控的上前掐住她的柔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年都沒有相信過任何一個人了,甚至是一句話?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有多想相信你,相信你的那些柔弱隻為了我展露,相信你的不安是等待著我去平撫——即便是知道你藏了匕首,可我仍然想要相信,相信你會被我感動,相信你會愛上我,相信你永遠也不會拿出這把匕首!可是你呢,你把我的信任踩在腳下,利用它,踐踏它!聶汶希,你狠,你真狠!”
頸項間被他失控的力道緊緊箍住,她連呼吸都不能夠,本能的掙紮,卻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在極致的痛苦中,卻是緩緩笑了:“……信任……連你自己都沒有的東西……你又怎麼給我……在這個世界上……你連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包括你自己在內……多可悲……”
Alessandro Morsut的神情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暴怒了,他冰藍的眼底惟餘一片冷戾失控的痕跡,雙手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他看著她的痛苦神色越來越甚,藏無可藏,然而眉宇間卻全無懼色,唇邊始終泛著微笑,傾城無雙。
他一震,陡然之間回複了冷靜清明,鬆開手,看著她如玉的頸項間那些觸目驚心的紅痕,冷冷一笑:“你想激我殺了你?”
汶希痛苦的咳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Alessandro Morsut唇邊的弧度慢慢擴大,然後冰冷的維持著,他上前,溫柔的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語氣亦是輕緩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你放心,我怎麼舍得你死,這麼美妙的身子,我還沒嚐夠呢……”
他的語氣越來越輕,煽情而誘惑,雙手,也開始沿著她身體優美的曲線,一路曖昧下移,輕佻而挑逗。
汶希的身子驀然一僵,奮力的想要掙開他,卻反被他大笑著捉到懷中,他的笑聲裏聽來狂肆不羈,卻隱約可辨幾絲蒼涼意味,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你真是聰明,知道男人得到滿足的瞬間防備是最弱的,所以選擇那一刻下手,不惜陪上自己的身體。既然如此,從前的那些柔順媚態呢,怎麼不都使出來,你現在連裝裝怎樣取悅人都不會了嗎?”
他唇邊帶了一絲殘忍淺笑,而眼底,除了冰冷,再找不到第二種情緒。
汶希忍著痛,回了他一個驚塵絕豔的微笑:“你的戒心重又高築,比從前更甚,我不可能再有機會殺得了你,那麼,又何必再作踐了自己。”
Alessandro Morsut怒極反笑:“作踐?你竟以為這些日子以來陪在我身邊是作踐了你自己?聶汶希,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叫作踐……”
他的話語未完,便已經猛地一把撕裂了她的衣裳,而強硬的分開她的雙腿,沒有任何前戲,也不顧她重又開始流血的左手,就那樣蠻橫的撞了進來。
難以想象的劇痛,就那麼促不及防的襲來,汶希隻覺得身體像是被驟然撕裂了一樣,破碎不堪,她隻能死死的咬著的下唇,才能避免自己慘然的痛呼出聲。
Alessandro Morsut一麵緊扣著她的腰,毫不留情的動作,一麵冷冷笑著:“很痛嗎?痛你就出聲,不然我會以為你很享受。”
時間仿佛綿延無止境一般,她口中的腥甜味道不斷擴散,死死撐著,一聲不吭。身體疼到了極限,她一度以為自己會死。
而他冰冷的話語響在耳畔:“你若是敢死,我便平了聶汶軒的墳,再把你兒子,煮成粥分我Morsut家族每人一羹……”
那麼長的夜,她無數次的昏死過去,又無數次被他殘忍的逼回神誌,左手包裹的紗布,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而她竟然木木的,感覺不到疼,或許,這也是一種幸運。
當長夜過去,晨曦終於降臨,Alessandro Morsut終於肯放過她,利落的穿衣,出門,吩咐人上鎖,絲毫不遲疑,麵色冰冷而決絕。
而汶希,竟是連看他離開的力氣都沒有了,沉沉的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