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對了，都這樣了，就被折磨自己了。”蕭一笑回頭一看，白頭翁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
白頭翁再次坐在床邊，蕭一笑依舊是滿眼的敵意，但事已至此，總歸要知道今後到底如何，於是問道：“雷家要把我怎麼樣？到底什麼是藥奴？”
白頭翁見他問起這個，一下來了精神，他年少時也是同蕭一笑一般，被雷家騙來做了藥奴，當時的雷家剛剛圈養藥奴，藥量常常把握不準，經常有藥奴因為用藥過量死掉，但白頭翁運氣好，做了十年藥奴都未出事。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次，白頭翁也被喂多了藥，但他隻是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就頭發全白了。從那之後，白頭翁吸收的藥力都會帶毒，用來修煉會毒害靈根，於是他也做不成藥奴了，但他常年服用靈藥，對靈藥的用量有親身體會，所以雷家留他在這裏看管藥奴。這石洞裏那時還沒有這些書，是白頭翁建議雷家放些書在這裏，為的是讓藥奴們有事可做，好有精神提煉藥力。白頭翁在這裏看管了三十多年，跟雷家的人也混得很熟了，經常旁敲側擊地向雷家打聽，這麼多年，也算是知道了雷家圈養藥奴的始末。
不同的靈藥有不同的功效，靈藥的藥性是靠靈根來吸取，但不同的靈根對不同靈藥卻有相生相克的作用，比如這火屬性靈根的人服用水屬性的靈藥，藥力就會大打折扣，有時甚至會適得其反，所以靈藥的使用有著嚴苛的限製。而藥奴，靈根被取，藥力全靠血肉吸取，但卻沒有靈根煉化，最後全都會化作最本源的生命之力，隻要有可以吸取煉化這種生命之力的功法，就能將這種生命之力化為己有，而這種生命之力和各種靈根都不會有任何衝突。雷莊所在的地界，各種靈藥不計其數，但雷家卻世代以雷屬性的靈根為主，這使得雷家守著無數靈藥，卻無法使用，這才使得雷家有了養藥奴的想法。
這養藥奴的方法自古便有，但因為取人靈根以人煉藥的方法太過惡毒，在各國曆朝曆代都是被嚴厲禁止的，一旦發現，一律都是滅滿門的大罪。這雷家祖上便有吸取生命之力的功法，雷家一直都有養藥奴的想法，但卻怕被皇庭發現，從未付諸實踐，直到五十年前，三太祖遊曆海外，得到了一本陣法《藏天陣》，這是一個藏匿氣息的空間陣法，這法陣一旦擺出，據說連靈王巔峰的強者也沒法察覺大陣的所在。正是有了這本陣法，雷家才敢將養藥奴付諸實踐。但這滅滿門的大事，即便雷家人裏所知者也並不多，當時是三太祖瞞著閉關的大太祖和二太祖，跟自己的後人當時的雷家家主擺下大陣，偷偷開始圈養藥奴，當時的雷家家主便是現在雷家主的老爹，而雷家所養藥奴也隻有雷家家主一脈的人知道，也隻有這一脈的人才會修練吸取生命之力的功法來使用藥奴。這石洞隻有家主一脈的人能下來，而且這石洞也不可能有人逃出去，所以這段曆史才被他打聽了來。
說完了這些，白頭翁看著蕭一笑問：“這次，你相信了？”
蕭一笑搖了搖頭，但眼神中的敵意已經淡去，心裏也信了七分，自己已經算是砧板上的肉了，這白頭翁實在沒理由編個故事來騙自己。
“你信不信我都沒關係。”白頭翁站起身來，指著四周的書架說道：“沒事就看些書吧，畢竟，活著，就要活的快樂些。”
快樂？看著周圍的這些少年，再想想自己以後的日子，蕭一笑把頭埋在被子上，再次默默地掉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