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齊昭月回想前世,對德妃的印象。
宮中四妃,除了德妃之外。便是禦史大夫嫡女王貴妃,大理寺少卿之女惠妃,和支部尚書嫡女淑妃。
京都的名滿四家,多多少少都在後宮妃嬪之列中。惟獨丞相,沒有送女入宮。這還是因為前朝之鑒,丞相本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前朝丞相之女為後禍亂後宮,與丞相內外聯合意圖謀反!
娶丞相之女,或許能牽製住因為權力過於太大的丞相,卻也治標不治本。而且若是因為丞相權力大,其女再因此獨冠後宮,卻掌權者是怎麼都不允許的!
以史為鑒,所以錦國曆代丞相之女,都不曾甄選入宮為妃。
而此時,慕容舒站了起來,挑明道:“此次茶宴,憂心國事之人都知道;錦國東北之方地震,百姓居無所處,所以召集各位夫人小姐前來。”
此話一出,席下眾人便沒有了顧忌,私下小聲喧嘩一片。
景藍在一旁看著,剛開始皇上稱讚公主的時候,她心中也是極為敬佩的,朱紅色的禮裳、學服和白疊羅裙,最後能裁製的素雅卻不失尊貴,卻是極難的。
減免的事情她略知一二,而看了公子減免單子。往三年的俸祿全部上交,新裳不穿,綢緞減半。菜色三四素樸,飾物捐半……
卻沒想到這減免卻是幾乎掏光了底子!
“公主。”景藍在一旁憂心忡忡道,“如此減免,拮據的是不是太過了?這些都捐了,公主您用度打賞的開銷……”
“本宮不是在關禁閉麼?”齊昭月不在意的道,“禁閉後便是笄禮,用度方麵自然會有人安排。皇室奢侈之色,怎會因為捐了些什麼就潦倒?本宮再怎麼捐,也餓不死。”
“可……”景藍望著旁邊的妃嬪和台下議論紛紛的人,“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舉辦茶宴讓夫人千金募捐,本就有不在少數的人心中不樂意。這殺牛的刀,誰都不歡喜出血。如今公主貴為嫡親公主,如此減免募捐,他們也不能過少,顯得小家子氣。這樣一來,怕是會惹來不少大臣夫人的不滿。”
“母後這番話,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出血麼?就算本宮不減免的厲害,母後自己也會做出表率。”齊昭月抬眸望著半跪的景藍,淡淡道:“大臣夫人不滿?就算是大臣不滿,朝堂上的事情,也和本宮無關。本宮做些事情,難不成還要顧及她們兜裏的銀子?”
景藍一怔,隨後請罪,“是奴婢多嘴了。”
齊昭月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高高在上的雙龍椅。她貴為公主,若是不能讓誰不滿,那自始至終也隻有,那龍椅上的一人。
慕容舒那一番話畢後,德妃便親自著手茶宴的流程。其一,便是鬥茶!
鬥茶茶品以‘新’為貴,鬥茶用水以‘活’為上。
勝負的標準,則是一鬥湯色,二鬥水痕。首先看茶湯色澤是否鮮白,純白者為勝,青白、灰白、黃白為負。其次看湯花泛起後是否勻細,以水痕的先後出現和持久判定輸贏。
齊昭月前世屢屢在初春收到茶帖,對鬥茶還是有一番了解的。不過這些個鬥茶,多半都是男子相鬥!
因為鬥茶,對火候的要求極高不說,還需要多年熟稔的技巧!技藝又分為炙茶、碾茶、羅茶、候湯、燲盞、點茶等繁多禮道。
“皇妹,鬥茶在宮中,還是第一次見吧?”齊錦辰在此時道:“雖然有父皇在,都頗為約束,但也是新鮮的,不如皇妹和皇姐鬥上一鬥?”
“昭月對此並不善常,還是皇姐去鬥吧。”齊昭月推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