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切如磋 失職(1 / 2)

此時的太尉府中,錦繡屏風後飄渺出嫋嫋清香,公孫夫人服侍著老夫人飲茶。恭恭敬敬的將茶杯遞過去,老夫人將茶接來,望著公孫夫人道:“你的身子骨剛好,這些事兒還是留給下人們做吧。”

“服侍母親,本就是兒媳應盡的孝道。”公孫夫人待老夫人茶飲完,又接過茶杯放回原處,遂將錦巾遞了過去,“兒媳前半月臥身在房,很久不曾過來請安,還望母親見諒。”

“心然啊。”老夫人喚起公孫夫人的閨名,“你嫁入公孫家,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若是兒媳記的不錯,二十三年有餘。”公孫夫人聽到老夫人喚自己的閨名一怔,隨後算了算年份回道。

“日子這麼一天天,過的倒是快。”老夫人追憶起往昔,“你當年嫁過來的時候還嬌羞如花,現今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這些年你服侍我這把老骨頭也這麼些年了,辛苦你了。”

公孫夫人順眉道:“兒媳母家不如公孫家世族名門,母親當年不嫌棄,讓兒媳進門,兒媳至今還感母親的恩情。且不說兒媳嫁入公孫家,便是公孫家的人。就算辛勞,也是應該。”

“前些日子也苦了你,進宮受了委屈,還得顧著大局。”老夫人寬慰道,“還好後來查出事因,你也不打緊。”

“母親哪裏的話。”公孫夫人道:“是兒媳自己不慎飲了茶,才出了差錯。怕是也沒人想到,公主鬥的茶,裏麵是個有貓膩的。不過還好這茶是兒媳飲了去,並無大礙。若是換做旁人,怕也是要糾纏一番不放。”

“你是個明理兒的。”老夫人慈目的拍了拍公孫夫人的手背,“當初你帶著琳兒入宮,若不是正名說公主的態度頗有異常,我也不會多出些事兒來,讓你留心留心。”

“兒媳主內,但對外還是有番了解的。”公孫夫人道,“皇室與太尉府,自和親公主出嫁,便聯係在了一起,更別說當今皇後娘娘,是太尉府的子輩。”

“沒錯。”老夫人點點頭,歎氣道:“太尉府和皇室雖然來往並不親密,但一榮一損,皆是注定如此。”

“兒媳之前一直臥床,剛得空,便聽說前些日子,太子殿下來過府上?”公孫夫人想起早上的事情,堪憂道:“兒媳惶恐,估摸不出來,皇後娘娘那邊是個什麼意思?”

“這件事……”老夫人一提起這事兒,皺眉道:“可是老三那邊,又跟你說了些什麼?”

見公孫夫人垂眸不語的樣子,老夫人了然哼道:“你前幾日還在房裏歇息,朝堂上的事情半分不知。現在來我這兒打聽,可是又應承了什麼?”

“兒媳不敢。”公孫夫人坦白道,“隻是一大早,三嫂便在我門口候著。一直長跪不起,哭啼不止,兒媳……”

“老三要娶的那媳婦兒,當初嫁進公孫家,便是老三自己的主意!我當時不喜,老三卻被那女人迷的不輕,執意要她進門!”老夫人打斷公孫夫人,說起這事兒突然就惱道:“這也不看看,這婦人二八芳華便守寡,名聲不好還被自己娘家人嫌棄老死不相往來。如此有損婦德的人,老三卻偏偏還跟我擰,甚至說自己不是當家,反正成婚後都是要分家而住,跟本家沒有任何聯係!”

“如今出事,他倒是沒這個本事將這話再說一遍!”老夫人明顯是動怒了,公孫夫人在一旁順氣兒道,“母親息怒,如今這事兒已經這樣了,還是將事情處理融洽為好。三嫂來府哭泣,本家也不搭理聽之任之,這傳出去,對太尉府的名聲也是不好。”

“名聲不好?”老夫人聽到這話,更惱了,“早在老三執意要娶那寡婦的時候,太尉府的名聲早就丟沒了!”

“母親。”公孫夫人還想再勸勸。

“我知曉你是個心善的。”老夫人打斷公孫夫人的勸解,嚴厲道,“可你也不先打聽打聽,你那‘三嫂’的性子,怎麼可能一大早就到你門口候著,眼巴巴的求你些什麼事兒?”

“母親的意思是說……”公孫夫人一頓,“三嫂的難言之隱不可說?”

“難言之隱?”老夫人張開炯炯有神的雙眼,“就怕隻有你這麼以為!她若是敢跟你說出來什麼事兒,我怕你現在也不會在這兒跟著我求情。而且一個連族譜都沒入的女人,也不是公孫家堂堂正正的媳婦兒!”

“母親。”公孫夫人微震,“三嫂嫁給弟弟多年,兒女都成雙了。您還是不打算讓三嫂入族譜,這事情有這麼嚴重?”

“就是因為兒女都成雙了,她還教導不好公孫家的後代,犯下如此大錯,就更不該有臉上門求情!”老夫人道,“我一早,就不該念著骨肉情麵,讓老三家自己養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