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虛驚(2 / 3)

“哦,故事情節如此曲折,你們這人物關係如此複雜,哈,還能一個包房這麼嗨皮的喝酒唱歌。”

肖雅一回包房,就一屁股坐在素素和劉宇中間,毫不拘束。

“對不起大叔,我,自罰三杯,一切都在酒裏了。”

我連忙說:“劉宇,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哈。這是我公司的同事,肖雅,90後,比較頑皮。關鍵是能hold住容嬤嬤的那一款。”

容嬤嬤是我給劉宇他媽取的外號,以前素素跟劉宇談戀愛的時候,老提起劉宇他媽,我根據素素那個描述啊,腦子裏浮現出來的就是容嬤嬤的形象,別無他人。

我真後悔叫肖雅了,這倆以前在公司的時候就愛針尖對麥芒。肖雅總跟我說素素是個妖孽,說她親眼看見素素偷看我跟清風聊天記錄,我當時不以為然。自從她知道清風和素素搞在一起後,就更針對素素了。她今天唱了一堆小三啊,出軌啊,情敵啊一類的歌,還好素素根本不理會。

“老大你快幫我參考一下,我倆般配不?”肖雅說著就貼到劉宇麵前去了,鐵定是奔著替我出頭,氣素素來的。劉宇本來也是個逗比的人,剛才還像霜打的茄子挺蔫的,經過肖雅這麼一挑逗,還真生機勃勃了。他在我的大腿上摩梭,還不忘把另一隻鹹豬蹄搭在肖雅肩上,左擁右抱,我們三個人竭嘶底裏的唱《high歌》,但是氣氛卻有點尷尬,因為素素一個人若無其事的喝悶酒玩手機。

“哎呦呦,大家玩的正嗨,你這自個兒玩上手機了,又跟誰勾搭呢。”說著肖雅一把搶走,“嘖嘖,歡樂鬥地主啊。啊哈哈,你表情這麼痛苦,不歡樂就別鬥了唄,這人格得多分裂啊。”

素素起身紅著臉扭著腰追著肖雅打。

然後肖雅又出餿主意玩遊戲。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為娛樂場所而生的,比如肖雅,對這種場合遊刃有餘,玩什麼遊戲都是贏,輸的自然要喝酒,素素因為心不在焉,酒量比我還要差一些,很快就趴下了。劉宇把素素平放在沙發上睡好,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老大,咋樣,撂倒了吧,解氣啵?”

“過分了啊,我真是喊你來唱歌的,情況有變,她要訂婚了,回頭說這事兒。”

劉宇湊過來插嘴說:“嘿,當我是透明人呐,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

肖雅抬起酒杯:“大叔,說你這前男友當的還真不賴,好人,絕種好男人。敬你。”

劉宇一飲而盡,說:“我點的《光輝歲月》來了啊,給個麵兒來點掌聲歡呼聲呐。”

玩到後半夜,肖雅的哥哥就來接她了,劉宇負責送我和素素回家。

素素醉的一塌糊塗,我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扔家裏,所以留下來陪著。晚上我倆擠在她的單人小床上,說著醉話,直到迷迷糊糊的睡著。

天快亮的時候被素素電話尖銳的鈴聲吵醒。素素摸索著接了,是錢勇。

大概5分鍾素素掛了電話,她起床開燈,光腳踩在地板上,背對著我,拉開落地窗,在窗台上抽煙。卸去白天妖嬈的妝,此刻穿著棉布裙的素素背影那麼單薄,消瘦。裙子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錢勇怎麼了?”

“沒事,你睡吧。他和一幫狐朋狗友在酒吧鬼混。”

“那,我還聽到女人的聲音。”

“有女人的地方才有錢勇,這是我之前拒絕他的原因。”

“那你這不是作死嗎?你是要嫁給他的錢了,俗氣!”

“嗬嗬。別裝,隻有這樣你才能安心。這段時間我知道你很痛苦,其實我又何嚐不是呢,就當姐對不起你了。小妞,跟清風好好過日子。”

“訂婚宴選在哪裏,什麼時候?”

“中央電視塔旋轉餐廳,錢勇定的,為了麵子。下個月5號,要不然一起辦吧,你跟清風商量一下,我們一起走進訂婚的禮堂。”

“還是算了吧,跟錢老板這種身份的人一起訂婚,他嫌掉價吧,對於我們工薪階層來說,旋轉餐廳太貴了,我怕還沒轉就暈了。”

一大早我收拾利落精神抖擻的去上班了。老餘還沒來。肖雅把我辦公室衛生收拾的一塵不染,窗明幾淨,陽台上的花花草草養的異常茂盛。我也隻好把我從越南買回的草編包忍痛割愛了。

肖雅知道我回北京第一個見了素素,好奇的問:”老大,你倆都這樣了,還能一起快樂的玩耍?”

我抿了一口溫度適中的咖啡說:“也真是奇葩,從她趴我身上,我倆抱頭痛哭的那天我就決定不計前嫌了。鴨鴨,你知道嗎?陪你一起歡笑的人你不一定記得住,但是陪你哭的你一定銘記在心,盡管哭的時候不是同一種心情。更何況她為了我能安心跟魏清風重歸於好,已經決定嫁給別人了,一個她不喜歡的土暴發戶。”

“沒準,人家就喜歡錢呢,對了,昨晚那個大叔呢?”

“你說的是劉宇啊,幹嘛,對人家感興趣?”我饒有興致的問。

“是同情,好白菜怎麼都被豬拱過,呸,可惜了哇,雖然昨天玩的挺起勁,看的出來他傷的不淺。”她一臉的惋惜樣還真誇張。

我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肖雅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壓低聲音說:“老大,新來了一個前台你看見了嗎,叫甜甜。”

“嗯。”看到了,長的挺不錯啊,誰招進來的。”

“餘總安排的啊,我們都看不慣,前台本來就是虛職,一個就夠了,不就端茶倒水嘛,掃地搞衛生,我們的保潔阿姨就承包了,而我們的甜甜小姐每天隻負責發呆賣萌,描眉擦粉,我們連打字複印都不敢輕易指使。”

嗬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後台硬就好比床板硬。道貌岸然的老餘怎麼會放棄窩邊這撮嫩草。

老餘今天讓我陪他去一家知名廣告公司簽合同,剛上三環我就發現他脖子不對勁,揶揄道:“餘總,你脖子上的草莓印挺新鮮啊。”

老餘回:“想吃你就來,我這片草莓隨時留給你摘。”

本來是想揶揄一下,沒成想惹一身騷,哎呦我該吃藥了。

“跟你男朋友真分了?”

我邊補妝邊答:“沒有,您能盼我點好不?咱這工作連接觸個男人的機會都小,我這真分了,一時半會兒兒還真不知道去哪兒找。”

“餘哥認識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快分吧,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唄。”

“我謝謝你啊,您那圈子裏的男人,還真不敢恭維,哪個要是沒有個小三小四的,都不好意思參加聚會。”

我的老板老餘是個很奇葩的人,就比如今天他又把這個特色點發揮到極致了。愛裝逼的他開著兩百來萬的寶馬半路上找不到目的的了,在三環路上繞圈圈,汗都淌出來了。

他問我:“小黎你會開車不?”

我說:“不會。”

他尷尬的笑笑說:“那你會打車不?”

我說:“這個會。”

然後就奇葩的出現這一幕,我坐在出租車上帶路,老餘傻帽一樣開車跟在後麵。

請了兩個星期的假,如果是以前老餘肯定極度不滿,但是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想想公司的發展曆程有時候也挺感慨的, 從四個人的小作坊發展到現在五十多人,年營業額幾千萬的行業領軍企業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如果你知道我是“開國元勳”你就不會驚訝我為什麼可以在老餘麵前囂張了。

最關鍵的是我跟老餘的關係還有一點微妙。之前我跟我男朋友鬧別扭的時候,老餘借助關懷下屬的名義跟我玩曖昧,好險的一局。

那天加班到很晚,我們去樓下一品老鴨煲宵夜,老餘說:“我們還沒單獨吃過飯呢,剛好跟你談談以前答應你,幹股的事情。”

這個話題我表示感興趣,我期待的眨著眼睛,靜聽下文。

“聽說,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他話鋒一轉,“那你以後有什麼計劃不?”

“計劃就是在公司好好幹。”我趕緊表決心。

“嗬嗬,那個,你進公司都兩年多了吧,為公司添磚獻瓦,衝鋒陷陣,在我心裏有很非常重要的位置。你覺得你餘哥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