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法國女郎提出的難題,答得如此巧妙,得體,其決竅何在呢?這訣竅在於靈活使用了邏輯劃分的思維方法和語言技巧。
“劃分”是一個邏輯名詞。所謂“劃分”,就是根據一定的標準,把一個屬概念分成幾個種概念,也就是把一類事物分成幾個小類。而劃分的標準並不是惟一的,依據的屬性不同,劃分的標準也就不同;劃分的標準不同,分出的小類也就各異。同一類事物,你可以按某種標準分成這樣幾類,我可以按另一種標準分成那樣幾類。在交際中,我們可以從實際需要出發,靈活變通,選擇合適的“對我有利”的劃分標準,撇開對方所采用的劃分方法,對同一對象進行新的劃分。上例中,法國女郎按國別標準把小姐劃分為“中國小姐”和“法國小姐”,我外交官察覺到這種劃分將使自己陷入二難窘境,於是機智地變換劃分方法,按“對我喜歡不喜歡”這一標準,把小姐重新劃分為“喜歡我的”與“不喜歡我的”兩類。這一重新劃分,使外交官迅速由被動變主動,“棘口”的難題得以迎刃而解。
還有一個故事,說的是明代才子解縉有次陪同太祖朱元璋在金水河釣魚,整整一上午一無所獲。朱元璋十分懊喪,便命解縉寫首詩,解縉犯了難:皇上沒釣到魚,已經夠掃興了,如再來一首掃興的詩,那豈不會令龍顏大怒?但解縉畢竟不同凡響,他略加思索,一首詩便脫口而出:
數尺綸絲入水中,金鉤拋去永無蹤。
凡魚不敢朝天子,萬歲君王隻釣龍。
朱元璋聽了,笑逐顏開,剛才的煩惱煙消雲散。解縉的詩為什麼有這麼奇妙的效果呢?這也得歸功於他使用的“劃分”技巧。不是嗎?你看他的詩先把人分為兩類:一是皇帝,一是普通人。皇帝釣是龍,普通人釣的是魚。然後再說,可惜這金水河裏沒有龍,而凡魚沒有資格朝見帝王,所以您今天什麼也沒有釣上。請看,這回答多麼在“理”,多麼乖巧!
有些離奇古怪的“智測題”,也得采用這種“劃分”的技巧來回答。比如中央電視台舉辦的一次“青年節目”,主持人出的決賽題為“上海南京路上誰穿的鞋最大?”幾位選手都是答不上來。這時觀眾席上有位解放軍同誌答道:“誰的腳最大,誰穿的鞋最大。”這個答案得到了主持人的肯定。
按常規思維,這道“智測題”裏的“誰”應是按姓名來區分的具體的人,比如,要麼是張三,要麼是李四。按這種區分,這道題當無法回答。可是那位解放軍同誌機智地變換了區分的標準,那就是按“腳的大小”這一標準把人重新劃分為“腳最大的”、“腳最小的”,這一劃分,那麼,得出的結論當然應該是“誰的腳最大,誰穿的鞋最大。”試想如果不把題中的“誰”換個標準來劃分,那麼這道奇題怎麼能找到答案呢?
上述諸例啟示我們:劃分確差別的不失為說服工作中應答難題的一種方法和技巧。讀者重新按照自己的需要在實踐中碰到難題的時候,不妨一試。
鍾毓、鍾會一下一反巧答問
魏國的重臣鍾繇的兒子鍾毓、鍾會兄弟倆,小時候都聰穎機敏,頗具才華,很有聲譽。在他們十三歲的時候,魏文帝因慕名而對鍾繇說:
“請叫你兩個兒子來見我。”
於是,兄弟倆前去晉見皇帝。
在大殿上,鍾毓跪在地上,麵孔流淌著汗珠,而其弟鍾會絲毫不汗文帝問:
“你臉上怎麼出汗?”
鍾毓答:“戰戰惶惶,汗出如漿。”(心驚膽戰,汗水像水漿一樣出來。)
文帝又問鍾會:“你怎麼不出汗?”
鍾會答:“戰戰怵怵,汗不敢出。”(心驚膽戰,汗水不敢出來。)
又一天,兄弟倆趁父親白天睡覺休息時,偷喝父親的藥酒。鍾繇此刻已經醒了,便假裝睡著偷看兒子的行狀,隻見鍾毓跪拜後才喝,鍾會卻喝了也不跪拜。後來,父親便問鍾毓:
“你喝酒時為什麼要跪拜?”
鍾毓說:“喝酒也要講究禮儀,我不敢不拜。”
父親問鍾會:“你為什麼不跪拜?”
鍾會答道:“偷酒本來就不合禮儀,所以我不跪拜。”
兄弟二人的話,真是左說左有理,右說右有理,一一對答的是新奇有趣,難怪皇帝也會慕名啊。
在說服他人的過程中,如果能夠根據對方的問題或答複從正反兩個方麵去趣答的話,肯定能夠左右逢源,如哲人一般取得相當的效果。
兩難推理使東方朔庸芮巧救人
秦惠文王死後,宣太後執政。她喜歡一個名叫魏醜夫的臣子,感情很深。後來她在病危時,寫了一道遺囑,說死後要魏醜夫殉葬,魏醜夫十分驚恐,請求大臣庸芮搭救他。於是,庸芮進宮見宣太後,詢問了病情之後說:“你以為人死後還有知覺嗎?”宣太後說“沒有。”庸芮又問:“您既然認為人死了無知覺,為什麼還要您所喜愛的人為您送命呢?”宣太後支支吾吾說:“或許死者有靈魂吧。”庸芮說:“死人如果有知,惠文王早就在地下生您的氣了,您去了後怕謝罪都來不及,現在又把魏醜夫帶著,他能侍候您什麼呢?”宜太後思來想去,覺得是這個理兒,於是下令收回了原來的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