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真”諫君,往往以坦誠的態度,全麵透徹的分析,以準確可靠的事實入言,義正辭嚴,無可辯駁。
楚莊王條分縷析取陳之道
在做一個事之前,一定要仔細觀察、分析,然後再行動。這樣的條分縷析的原則同時也適用於說服術之上。
春秋時期,楚國強大,楚莊王想要討伐陳國,就預先派使者去陳國,觀察陳國情況。
使者歸來報告:“不能攻打陳國。”
楚王問:“為什麼?”
使者回答說:“陳國的城廓高厚堅固,護城河又寬又深,而且城內的糧食和其他物品堆積甚多,所以要去攻打陳國是很困難的。”
楚國大臣寧國說道:“陳國可以攻下來,陳國是個小國,而蓄積竟會這麼多,這一定是對百姓的賦斂很重,陳國的百姓一定非常怨恨君主。陳國的城廓高厚堅固,護城河又寬又深,那麼老百姓必定會因整日整夜地修築城牆、開挖城河,而疲憊不堪。如果,我們趁此機會,興兵討伐,陳國一定能被攻下。”
楚莊王讚同寧國的分析,便發兵攻陳,果然攻下了陳國。
戰爭勝敗的原因,不在於城是否高、池是否深,也不在於蓄積的多寡,而在於民心的向背、民力的厚薄。陳國雖城高水深多蓄積,但民心怨上、民力疲憊,所以很容易就被楚國攻下。楚大臣寧國的分析是十分正確的。
而寧國正是憑著正確的分析,才能胸有成足坦言進諫,以一種無可辯駁的氣勢壓倒對方,使楚莊王納言。
肝膽相照無私的說服力量
說服他人不但要條分縷析,做到胸有成竹,同時更要以“誠”相見,惟“真”相見肝膽相照。春秋時期,晉國國君平公有一天向大夫祁奚(字黃羊)道:“南陽這個地方沒有守令,你看,誰可擔任這個職位?”
祁黃羊回答說:“解狐一定行。”
晉平公聽了很驚訝地說:“解狐不是你的怨家對頭嗎?”
祁黃羊答道:“您隻是問能不能擔任南陽令這個職務,並沒有問是不是我的怨家對頭。”
平公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就點頭稱善,采納祁黃羊的建議,起用了解狐。老百姓聽說了這件事,都稱讚祁黃羊推薦有方。過了沒多久,平公又問祁黃羊:“國中現在尉官這個職位還沒有人來擔當,你看,誰可充當?”
祁黃羊回答說:“祁午可以。”
平公問道:“祁午不是你的兒子嗎?”
祁黃羊仍與前一樣,平靜地回答:“您隻問能不能擔當尉官這個職位,並沒有問是不是我的兒子!”
平公覺得也很有道理,又點頭稱善,並根據祁黃羊之推薦,起用了祁午。老百姓對祁黃羊此舉又讚不絕口。
據記載,孔子聽說了此事後,說道:“祁黃羊的這番回答,真是妙極了,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祁黃羊可算得上大功無私了。”而祁黃羊也正是因為他的盡職盡忠,無私無偏,才使得他的話有這般“硬氣”,令平公也為之折服。這種“硬”法,也正是以“真”為底蘊的,這種說服方法在現代商業談判中也是屢被借鑒。
有一次,溫州玻璃鋼建材廠廠長滕增壽與原西德有名的玻璃鋼經營企業、ABM公司經理東尼·多勒帕爾洽談設備引進業務。
“經理這次來溫州是否做生意?”滕增壽明知故問。
“當然”。
“是不是要賺錢?”
“當然”。經理不解地側過臉,打量他的談判夥伴。
“做生意,賺錢,有兩個前提,一是講經營之道,不論生意大小好壞,今後風險如何,都要信守合同。二是要有氣派。比如,你能拿出100萬元錢扔到我們麵前的甌江裏嗎?”
……
東尼·多勒帕爾被這突如其來的挑戰弄得摸不著頭腦。他頻頻向陪坐兩側的人們傳遞眼色,不時抓搔著他那光禿的頭頂。
“我滕增壽就有這樣的氣派。”原來他曾把價值100多萬元的殘次品就這樣“處理”了。
“世界上有三種人。第一種:話講了算數,講到哪裏做到哪裏,恪守明人不做暗事的信條。第二種,寫了才算數,寫下的,簽字畫押,信守不渝。第三種,講了寫了都不算數。我滕增壽要當第一種人,不知經理閣下樂意做哪種人?”
“第一種,我當然要做第一種人。至於第三種,別提它,讓我們,把它忘掉。”
“好,我們誌同道和,談生意吧。”
滕增壽這種幽默而富有激將的詞語和他那豪放而敏銳的談吐風格,首先從感情上使對手折服,生意順利談成:在原需300萬美元的成套設備中,同意先引進最急需的主機,並且按原價降低5%。這個數字意味著國家可以減少5萬美金的支出。原西德人做生意向來硬氣,任你在談判桌上風詭雲譎,價格一般不肯浮動,這次卻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