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李家居(2 / 2)

李瘸子有個女兒,叫李冉冉,長得和她娘簡直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小嘴大眼,如花似玉,隻可惜是個啞巴。李冉冉早早的輟學,每日待在李家居,幫助父親打理生意,也積累了不少古玩的知識。

李冉冉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實。遠遠的望去,她就像刻在一副山水畫上的仙女一般。古香古色的李家居,自從有了李冉冉,生意變得越發的紅火。好多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說媒的人很多,當然也不乏有錢有勢的人。隻是這個李冉冉和她爹一個脾氣,沒有好臉色給這些趾高氣昂的有錢人看。

我第一次來到李家居的時候,李瘸子上下打量了我許久。玩古玩的人,眼光一般都特別準。古玩這個行當,水實在太深了,許多行家都練就了一副如孫行者般的火眼晶晶。

李瘸子打量完我,嘴角露出了笑:“你就是李雲峰?”

我點點頭,看見李瘸子身後的李冉冉正對著我笑。

李瘸子微微傾身,說道:“老夫有禮了,感謝李兄對愛女冉冉的救命之恩。我李家算不上殷實,但古玩古董倒是多的是,李兄如果你看得上,隨便選,也算是我老李答謝你的救命之恩。”

我搖搖頭,目光早已被李冉冉所吸引。

李瘸子有些著急,抬高了音量:“李兄的意思是?說實話,我做這行這麼久,也賺了些錢,但是大部分錢都用在給冉冉治病上了。如果你要錢,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其實我當時最要的就是李冉冉以身相許。但是我不能這麼快的就泄露了我的狼性本質。

我說,“李大哥,說來說去咱們也是家門,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救人救命天經地義,當時換誰都會義不容辭的上去的。我做這些,又不是為了錢,當時也是正好路過,所以……”

李瘸子聽了我的話,長長的舒了口氣,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得一時語塞。

李瘸子邀我在李家居的後院小坐,給我泡了一杯上等的鐵觀音。後院的狗汪汪的叫喚個不停,我是後來才知道,這條狗叫阿毛,充滿了靈氣。

李瘸子問道:“李兄在哪高就?”

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難道要我老實交代,說自己本來即將大學畢業,但因為嫖娼被學校開除了嗎?

我麵露難色,小聲的說,自由職業。

李瘸子舉頭打量了我一番,又低頭品茶,如果李兄不嫌棄,可以到我這裏來,一來可以了卻我的報恩之情,二來你也可以學學古玩知識,多學一門知識對以後也總是有好處的,至於工資,李兄大可不必擔心,老夫是不會虧待你的。

那天晚上,我去火車北站退了去北京的車票。

每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李冉冉的笑總是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她的美,像雨後初晴的彩虹一樣,那麼近,又那麼的無法觸及。

喔,忘記介紹了。在李家居裏還有一個人,二刀。我聽別人這麼叫他,我也跟著這麼叫。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二刀是個胖子,但凡胖子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笑起來眼睛會眯得成了一條縫。但二刀不同,他有著有雙超級大眼,濃密的眉毛,看過去像極了張飛。

聽李瘸子講,二刀沒有父母,吃百家飯長大。初中畢業後就沒有再念書,獨自跑到成都闖蕩來了。一沒文化,二沒長相,二刀就去一家酒店做了保安。無意中讀了幾部盜墓小說,二刀頓時覺得找到了自己未來的路。他辭掉了工作,幹起了盜墓的行當。這麼多年來走南闖北,也挖到些寶貝,賺到些錢。隻是二刀是個極其迷信的人,有次在秦嶺,據說在墓穴裏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後來和他一起進墓的幾個人都死去非命或大病一場,二刀終於心虛了,從此便洗手不幹,跑到李瘸子這裏,幹起了本分的買賣。

至於在洞裏見到了什麼,二刀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講過。他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你看不到的,又並不是沒有的,這個世界比你想象得更大、更大。

二刀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盯著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