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冰玉,你瘋了!”謝冰雪氣得劇烈咳嗽起來,半天方喘下這口氣,罵道,“你居然為了一個荒唐的夢,竟將你的長姐陷害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還懷了這……這該死的鬼胎!你……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這是謝冰雪第一次對外人吐露她這難言之恥,而謝冰玉也是第一次證實自己的猜想,心滿意足之下也不禁唏噓:“前生也罷,夢也罷,總之我相信長姐是能做得出這番歹毒之事的。至於你這鬼胎,也罷,至少他是一條生命,我可不像你,連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總之,你別擔心,隻要你把孩子生下來,哪怕你自己不想要,我也會想方設法把他養大,隻是我要好好地調教他一番,讓他將來當個正人君子,千萬不要像自己的母親這般沒有人性!”
“你休想!”謝冰雪幾乎失去了理智,狂叫道,“我就是親手掐死他,也不會讓他落到你手裏!”
“掐死他?”謝冰玉輕蔑地一笑,“你敢嗎?你要是敢,那我還巴不得呢!隻是我要提醒你,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是要遭天譴的,你就看著辦吧!”說完,再也不理謝冰雪歇斯底裏的吼叫,徑直快步去了。
當晚謝冰雪就悄無聲息地走了,連帶著張夫人也一同跟了去,府裏一下子清靜了下來,謝冰玉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
這天,她讓柳兒開了錢匣子拿了一百兩銀子出來,各給了柳兒和綠兒一人五十兩,解釋道:“這五十兩,是我贏了的賭注。”又從枕下拿出一樣東西遞給柳兒道:“這個給你,算是還你的人情”
柳兒接過來一看,頓時又驚又喜,兩行熱淚滾滾而下,不覺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到謝冰玉跟前,泣聲道:“謝小姐開恩!柳兒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小姐的恩情!”
綠兒不解,忙拿過來一看,也吃了一驚,因為這竟是柳兒的賣身契,謝冰玉還給她,就意味著從此還了柳兒的自由身,她可以隨時出府回家了。
“柳兒姐姐,真的恭喜你了!”綠兒也忍不住驚喜,一把抓住了柳兒的手道賀。
柳兒抹了一把眼淚剛想說什麼,謝冰玉便在一旁插嘴道:“綠兒,你別羨慕她,你若想要自由身,我一樣可以成全你!”
綠兒聽了,麵上也是一喜,可又細細一想,不覺無奈地搖搖頭道:“小姐的好意綠兒心領了,隻是綠兒早先就說過,家人已無處可尋,若是出了謝府,綠兒還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既如此,綠兒不如從此跟定了小姐,小姐往哪裏去,綠兒就去哪裏,綠兒願意一輩子伺候小姐!”
謝冰玉笑道:“你若真這樣想,我也是求之不得。隻是你的賣身契還是要還給你,為的就是讓你明白,你雖依然跟著我,可卻不同於一般奴婢,你想幹就幹,不想幹隨時可以知會我一聲,我立即放你走。”說完,果然又從枕頭下摸出一張賣身契來遞給綠兒。
綠兒激動得雙手顫抖地接過來,見果然是自己那張,索性一咬牙一閉眼“刺啦”一聲一撕兩半,這才笑著仰天高呼了一句:“老天有眼,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