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璘用胳膊環住玉芙蓉的肩膀,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宋邦英一臉不滿地打量著玉芙蓉,玉芙蓉則回以粘膩的笑眼,愈發緊密地貼上宋璘的胸膛。
“你到底為何……”
宋邦英漲紅著臉,憤怒地吼出聲來。
“為何信任她勝過我,為何將此事交與她,還不與我多說半句?她不過是個出身低賤的臭娘們兒罷了!她既是要獻給王上的女人,你又為何一直將她留在身邊恣意玩弄,我看你是被她迷得失了魂兒,想壞事兒吧?”
“若不是您將妹妹獻給王上,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也不會一直將芙蓉留在身邊!”
麵對宋邦英的質疑,宋璘犀利回擊。堂弟的回複令宋邦英吃了一驚,他又一次在弟弟麵前敗下陣來。
“那,那都是宦官金呂幹的好事,我才沒有……”
“是啊,甚是!”
宋璘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禍事,都是因為妹妹那出眾的美貌啊。趁丈夫不在,竟和那金呂看對了眼,現在還投入了王上的懷抱,這對於您來說可是一次絕無僅有的機會啊。托妹妹的福,您得以出人頭地,正因如此您更應該好好表現才是。將宋家人置於王上身邊,您覺得公主會善待我們嗎?您還是想想該如何哄騙惟紹吧!”
在堂弟麵前輸得一敗塗地的宋邦英哭喪著臉。他不是不理解麵前那個怒火中燒的堂弟。妹夫王惟紹在元朝做人質期間,宦官金呂誘騙其妹妹與之通奸,後來金呂為了得到王上的寵愛,便進獻了他的妹妹,而玉芙蓉進宮的時間也因此被推延。宋邦英因為妹妹連升三級,可是整個計劃都被打亂,他自然高興不起來。
“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所以說那個金呂他……”
“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謀取一個高高在上的官職嗎?若是如此,我們又為何要不辭勞苦地在這青樓的後廂房裏密謀策劃呢?我們宋氏家族若想成為宰相大臣,又有何難!”
“我知道。所以,對不起……”
“哥。”
宋璘的聲音平緩下來,他喚了聲堂哥。
“您與那愚蠢的王琠亦或是寧仁伯不同。驅逐蒙古,匡扶王室,不過是些冠冕堂皇的名號罷了,想必您也一定知道,未來百年內真的有可能絆倒元朝嗎?問題就在於這些世家,看似欣欣向榮,實則岌岌可危。世子與追隨他的新勢力即將掃清所有權臣,而實際上,包括爹爹在內的諸多權臣卻是急功近利,完全不做任何防備。為了不隨他們一道從這世上消失,早在幾年前我便開始進行暗中謀劃,您應該知道吧?”
“知道,我當然知道。”
“別看世子現在備受皇帝喜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待他繼位為王,就不見得再受元朝待見了。無論是國家改革還是其他政務要事,與元朝對著幹的事情也會接踵而至,就他那種自以為是的性格,又豈會乖乖就範?元朝期待看到的高麗王,不過是當今王上或是王琠一樣的笨蛋罷了。所以我們才要如此竭心盡力地侍奉他們。如此一來……王氏能做的事,宋氏一樣能做到。”
“嗬,這話……”
“因為您是我堂兄,我才這麼說的。有道是燕雀焉知鴻鵠之誌,能理解我的雄心並且助我一臂之力的人隻有堂兄您了。如果您再懷疑我,那麼我還能與何人共事呢。請務必相信我,隻管心無旁騖地跟隨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