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布,或者……針線活之類的。”
“你要織布,還要做針線活?”
潾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雖然不是嘲笑,卻明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珊有點不悅,但依舊保持著溫柔的態度。
“雖然不能立馬就織衣刺繡,但是我想從現在開始學,努力去做的話總能學會的吧。七夕節那天我還要乞巧[1]呢。”
“估計天孫[2]會很為難吧……”
潾的笑容更深了。哢嚓--珊的胸口處傳來耐心徹底崩塌的聲音。但她並沒有像平日裏那樣立馬發火,反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因為,和他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也是神奇,這是八關會的圓月賜予的驚喜。她一臉寬宏大量地回答道:
“沒錯,奶娘那麼盡心盡力的人,在很久之前都放棄了教我。所以,天孫應該也會很頭疼吧,畢竟我連穿針引線都不會,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學起。”
“不會的,你的悟性那麼高,做事又有熱情,所以很快就能學會的。”
潾急忙解釋道,語氣裏滿含著真誠。雖然現在的潾還是和以前一樣冷靜沉穩,但是她能聽出言語間蘊含的一絲溫暖。珊的胸口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
“我喜歡你,潾。我做這些事全都是為了你。”
好像現在立馬告訴他也無妨,但是在這似乎可以實現她所有願望的圓月之下,她想多享受一會兒這溫情的滿足感,於是便按捺住了迫切想要告白的衝動。
“不管怎樣,真是太好了。”
潾鬆了一口氣似地低聲說道。什麼?珊轉過頭張大眼睛看著他。潾突然停頓下來,珊也跟著他一起靜止了。潾輕輕地閉上眼睛,好像陷入了沉思。珊注視著他的嘴唇,上唇偏薄,但是由於唇形本就生得出眾,所以並沒有輕浮的感覺。今天,似乎有什麼特別的話會從那薄唇中說出。
“珊。”
他沉重地張開嘴巴,她的心髒立馬加速跳動起來,回應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怎麼?”
“就如你所說,現在開始學習女紅,以後就好自為之吧。”
“什麼?”
不應該是這樣啊?潾回避著她詫異的眼神,一直盯著地麵。很快他繼續說道:
“以後不要再去金果庭了。不對,如果不是帶著隨從正式出行,幹脆就不要出門。”
“那我怎麼見你和謜啊?如果帶著府上的男仆,怎麼……”
“不要再見麵了。”
珊茫然地看著他,在鬆樹香味的環繞下,她的身體開始慢慢僵住。潾瞟了她一眼,揉著額頭,很是為難。
“我們已經長大成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隻顧著貪玩。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各自需要擔起的責任。邸下會先完婚,婚禮過後便會前往大都向皇帝稟報此事。”
“所以,我就必須閉門不出?因為謜要入朝?”
她急忙握住潾的胳膊。
“你也要去?所以才那麼說的嗎?什麼時候走?要去多久?”
“不,我……不用立馬就去。”
珊依舊拽著他的胳膊,他握住她的手,慢慢溫暖著在寒風中變得冰涼的纖纖玉指。
“但是,我很快也會追隨邸下一起入朝。那樣的話,金果庭也會關閉,即使你去了那裏也見不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