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元手裏一頓,不耐煩地說道:
“我已經老實交代了,真的不知道指使我們的人是誰。”
“怎麼會讓不認識的人跑腿呢?要殺我滅口的那個人是誰,快說!你們和武皙背後那個人是誰,你們口中的‘那人’是誰?!”
“我說,小姐。”
介元的聲音裏摻雜著憤怒。
“對於小姐來說,我們這些人命如螻蟻,但是我們也隻有一條命,而且因為您,這條命已經去鬼門關溜達一圈了。就是上次小姐來鐵洞找我們,讓我們去鐵匠鋪打聽弓箭的事情,後來我們哥兒倆就被人蒙著眼睛帶走了,還不知道被誰打得小命都差點沒了。是誰指使的?我還想知道呢。您和那些弓箭,還有用火燙傷我們的家夥,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是說,就是那些人讓你們來找我的?還對你們嚴刑拷打?”
珊的瞳孔閃爍了起來,她快速轉動了一下腦袋。
“沒錯,就是這樣!如果八關會那天順利把你交給了那人,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了,他娘的!都怪這個不成器的小子,居然把事情搞砸了!”
“等會兒--八關會那天綁架我的人是你們?是受‘那人’指使?”
“他讓我們找出那個查問弓箭事件的少年,後來才知道是個女人,我們也嚇了一大跳。”
“所以就綁架了我,但是潾趕來了,你們沒有得手?”
“我怎麼知道?我當時不在那裏,這小子說自己差點被修羅殺死,最後他逃回來,我看他就跟真的見鬼了一樣渾身發抖。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說是以前在店鋪後巷幫助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姐的公子。”
“沒錯,就是潾。潾那天救了我……”
她的聲音柔和了下來,隱隱約約地聽不真切。她在說什麼?介元和炎福互相瞅了一眼,然後疑惑地歪著頭。珊回過神來,再次嚴厲地問道:
“但是,前天為什麼要殺我?”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不過是個跑腿的!按照‘那人’的指示,我們要確認那個叫做武皙還是什麼的家夥有沒有殺那女人。所以,我們才和武皙見了麵,他讓我們一夥在城外等著,所以我們便等在那裏看他把女人帶來之後親自殺死。但萬萬沒想到那個女人就是小姐您!”
“追查弓箭之事的少年是個女扮男裝的女人,指使你們的‘那人’也知道這一層麼?”
“嗯……應該不知道。仔細想想,我們沒有說過‘長得像女人的公子’‘原來是女人’這樣的話。”
珊緩緩地點點頭。“那人”肯定就是之前想要設計殺害謜的幕後主使,而且“那人”還想殺死寧仁伯的女兒。既然不知道調查弓箭之事的少年和寧仁伯的女兒是同一個人,為何要殺害寧仁伯的女兒呢?“那人”難道不是要和寧仁伯聯手除掉世子嗎?況且,他女兒馬上就要與他們打算推上王位的王琠成婚……珊沉思了片刻,再次瞪著眼睛看向介元。
“如果你們對‘那人’一無所知,想必也不知道關押我們的以及那個武皙是什麼人吧?”
“當然了,我們隻需要確認小姐的死……啊,雖然這句話有些冒犯,但是那人答應過我們,隻要確定小姐已死,他便會放了我們,還說會把這個倒黴小子的母親放回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了,說不定會以為我們逃走了吧……那他年邁的母親……他娘的,那可是個生著病的老人啊!”
“嗚,嗚嗚……”
炎福突然大哭了起來。珊的神色也有所緩和,同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