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被他斷然拒絕了。因為，我們都是該死之人，雖然活著，卻和死人沒有兩樣。想要活得有個人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點，他再清楚不過。”
珊仿佛在聆聽自己的故事，她深深地淪陷其中，不能自拔。她成了故事裏的鬆花，潾的幻影與那故事中的男人重疊在了一起。
“我磨破了嘴皮子都未能將他說服，我甚至還有過輕生的念頭。與他相見的每一天都成了一種絕望。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看到他，於是我作出了選擇。即便那麼做會令我痛不欲生，我依然決定留在他身邊，此生都要近距離地看見他，做他一輩子的同僚和妹妹。不曾想在我二十三歲那年，父親遇到一個人，我們得以結束了流浪的生活。想必你也已經猜到了，下令殺你的人就是他。自此之後，我們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得以在家中安然入睡。待我站穩了腳跟，我的心中又燃起了欲望。於是我再次提出請求，讓他娶我為妻。而他也再一次拒絕了我。”
“天哪！要是換做是我，肯定忍受不了。”
“他確是拒絕了我的請求，但他並非討厭我，隻是不想娶妻罷了。不管怎麼樣，我決定不再繼續懇求下去，這種方法太普通太沒用了。”
“你是說還有其他方法？”
“沒錯，也說不上是什麼好方法，不過也算是窮途末路後的孤注一擲罷。”
“那……是什麼方法？”
“大晚上光著身子鑽進他的被窩。”
珊隻覺血液湧向臉頰，熾熱難耐，就連脖子也泛起了紅暈。通紅的臉蛋活像顆熟透的柿子，鬆花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笑了好一會兒，又突然板起臉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那並不是個好辦法。我承認。不過當時我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他嚇了一跳，還發起火來。”
“所以……你又用了其他方法？”
“你是不是傻啊？我還沒說完呢！見他發起火來，我便對他說，我願用這一夜換我一生，這將成為我活下去的力量。”
“可這不是……”
“乞求？沒錯，我就是在乞求他。我就是想成為他的人。所以我抓住他的手……”
鬆花抓起珊的手，擱在自己的左胸上。珊被這滑軟的觸感嚇了一跳，試圖掙脫開鬆花的手，鬆花卻緊緊抓住，就是不鬆手。
“……放了上來。我想讓他感受到我狂熱的心跳。我拚命抓著他的手不放，不知不覺間他的手已經完全握住了我的胸脯。”
“知道了，知道了，拜托你先放開我！”
珊的臉色一會兒被嚇得慘白，一會兒又被羞得通紅。鬆花像是故意要激怒她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了手。
“我們就這樣結成了夫妻。不過我倒不是想勸你這麼做。”
“真是個了不得的故事啊。”
珊一邊清著嗓子，一邊將雙手貼上麵頰，冷卻她滾燙的臉。
“你說的那個人，我可曾在這裏見過？”
“見是見過，不過不是在這裏。”
“嗯？不是這裏？”
“我說的那個人是武皙。他就是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