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潾被突如其來的提問弄得有些驚慌，謜又向前靠近了他的臉頰。醉醺醺的酒氣向他迎麵撲來。
“無論任何時候，都留在我的身邊，是嗎？像現在這樣？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還是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
潾本想回答他，但看著他的眼睛，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看著潾驚慌的模樣，謜收起自己銳利的眼神，嬉皮笑臉地說：
“幹嘛這麼認真，潾！你是我的朋友，我是你的朋友，我們絕不會分開。哪怕我們偶爾分開，但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有什麼難的？”
“……是。”
潾垂眼看著地麵，不敢直視麵前的世子。那一刻他想到了珊！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世子，心中有愧。思索了半天竟然不回答世子的問題，實該問罪。謜一臉壞笑地瞅著他。
“其實我也有點擔心，擔心你不成親，一輩子呆在我身邊，那得有多少女人因此怨恨我呀！愛戴百姓，讓他們過得安穩，這是我的職責。恐怕因為你，別人要說我這個王貪得無厭了。”
“邸下。”
“那當然不行！你也應該見見誰，享受一下和別人交往的樂趣。但問題就是你根本不是那種人，這一點我無能為力，可別人似乎又不能放過我呀。”
“……”
“就沒有一個女人能打動你的心？真要是有，我倒想賞她一個大禮。”
“如果有那一天……”
潾對著王謜低聲說道，謜冷不防身子一顫。
“……希望您能夠明白，即使有一天我離開了邸下，但我的心永遠和您在一起。”
謜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這個朋友從來不開玩笑，特別是在他麵前。謜故意放聲大笑。
“誰說我想要你的身體！就算你成親，我也一點都不覺得惋惜。如果你去見女人，我可是舉雙手讚成的！之前不是說過，你想和我一起去青樓麼？”
“即使有一天我去了離邸下很遠很遠的地方，不再回來，邸下您……”
“你不能去！”
謜一下子握緊潾的肩膀，潾吃驚地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神中摻雜著說不清的複雜情緒，顯得格外混亂黯淡。是驚愕？憤怒？悲傷？還是痛苦？這無法說清的眼神讓潾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能走，潾，我不允許發生那樣的事。”
謜的眼珠微微地顫動著，其實他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事，是潾何時要離開他，還是潾愛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珊？再或是一直跟隨自己的潾，因為珊要拋棄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允許所有的事情發生。謜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呆若木雞的朋友。
“你要留在我的身邊，潾。直到永遠。”
你和珊都必須留在我的身邊，待在我的視線裏，但你們兩個不能拋開我私下見麵。你們兩個都要看著我，留在我的身邊。謜用力地抱緊了潾。
潾被謜強烈的反應嚇到了，兩隻手臂無力地垂在身旁，呆呆地站在那裏。謜雖然平時很愛開玩笑，但從他顫栗的肩膀中，潾明白這次絕對不是玩笑。他從沒看過謜像今天這樣決絕與粗暴的模樣。究竟是自己要離開引起的過激反應，還是純粹因為喝醉了，無法控製情緒呢？他忽然想不明白了，又不是說現在馬上離開，況且謜親口說過，就算分開了，也會心心相印。潾的大腦一片混亂。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少年的笑聲，謜趕緊放開了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