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主……你說的宅主大人，是福田莊的……？”
“除了我們的宅主大人，難道還有別的宅主大人嗎？”
小男孩有點發懵，好像在用眼神問小女孩：“你知道嗎？”小女孩搖了搖頭。滾燙的眼淚滴在孩子稚嫩的小手上，孩子仿佛被燙到一樣，嚇了一跳。蒙麵女子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
“宅主大人……她還好嗎？”
“她和我們賽跑的話，肯定是第一，從不讓著我們。”
“玩戰爭遊戲的時候，她通常隻做大將軍，還帶著真刀。”
“宅主大人的臉或者其他地方沒有受傷嗎？”
“她好好兒的呀。您為什麼哭呢？”
“啊，有什麼東西進眼睛裏了。”
飛燕想擦擦眼角，鬆開了小男孩的手，小男孩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們要去洞裏。如果姐姐也在躲哈丹賊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宅主大人說過若遇上避難的人，不管是誰都可以帶過去，那個叔叔也……如果他想去的話。”
“宅主大人說過，隻要一聽到哈丹賊的聲音，就立馬往洞裏跑。”
小女孩拽住飛燕的手。飛燕雙眼濕潤，仰頭看著著武皙，武皙正在思考著什麼。如果哈丹賊來的話，他們首先會來這裏，因為東邊的丘陵能俯瞰福田莊及周邊地帶。
“蒙古軍通常會先派士兵去製高點觀察遠方的情況。首先觀察地形，其次看敵方的陣營與動向--與蒙古軍作戰時要格外留意高地狀況。”
他想起了大將軍也是自己的師父--柔心說過的話。雖然他隻是隊正，是部隊的底層軍官，但他曾多次和蒙古軍打過交道，憑借自己豐富的作戰經驗，將戰爭知識及作戰經驗傳授給他。按柔心的話說，蒙古軍先遣部隊的尖兵深入的地方應該有兩處，一處是剛才慘遭滅門的那家人所處的山穀，另一處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山包。他們通常將尖兵派去離大部隊很遠的地方，從他們的這種行軍習慣來推斷，他們不一定沒來這裏。武皙每一根神經都警覺起來。白雪潤濕樹葉的聲音、夜行野獸醒來的聲音，就連樹枝上的積雪被風吹散的聲音，都不放過。他閉上眼睛，集中全部注意力。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冷風吹過的聲音，寂寥無比。他剛睜開眼睛，飛燕便站起身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你把孩子們送到洞裏吧，我在這裏等你。”
“你說什麼？難道你要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外麵，等著哈丹賊來嗎？”
“我就知道你不會去洞裏的。”
“……我會好好活著的。”
“你不能離開我身邊。”
“這附近的哈丹賊隻有一小撮人，很快就會離開的，這會兒藏好就行了。我會來找你的，一定。”
“所以說我們一起躲起來，他們馬上就走了！”
“我不能去那兒，你知道為什麼。”
“我也不能去，你也知道為什麼。我……”
“噓--”
武皙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危險警報輕輕地碰觸了他的神經。現在並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感官以及潛在的第六感。
“堵住孩子們的嘴，趴在草叢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