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準備動身了。”
“等等,潾!還有一件事。”
世子尖銳的聲音讓他停下了開門的動作。
“若你見到珊……”
也速真模糊地看到站在門口的男子雙肩微抖,這是到目前為止他身體最大的反應。為什麼丈夫一直用突厥語說話,為什麼丈夫一直在親昵地撫摸她,也速真好像明白,卻又有些難以理解。這所有的事情針對的不是她,而是做給門口的那個男子看的,她隻明白這一點。丈夫的聲音像蜜一樣融入她的耳朵裏,她領悟到一件神奇的事情,原來聽覺能被替換成味覺。
“……我想起來之前在福田莊說過的話,想讓你傳達一下。”
“什麼……”
“沒什麼,算了。”
潾滿眼疑惑地回頭,看見謜將手伸進女子的上衣裏,潾再次扭過頭去。
“臣告退。”
“你害羞了嗎?若你遇上喜歡的女子,你也會這般舉止!無論何時何地,是否有他人,不受任何拘束,身體會逐漸升溫,若不把體內的燥熱排出來,就會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沒有君主,也沒有朋友。不,潾,這些事情你是不是已經知曉?我最天真的朋友!”
謜放聲大笑,潾不再拘泥於禮節,走出去了。
門啪的一聲關上了,謜從也速真那裏抽回了手。也速真眼神狂熱而又朦朧,仍然沉醉其中,不知不覺地抓住了謜的胳膊。他眼神冰冷,俯視著被也速真抓住的胳膊。
“又想像母狗一樣搖尾乞憐?”
瞬間,剛才的溫存都不複存在。也速真鬆開了他的胳膊,她的手吧嗒一聲掉在被子上。
“你真是一頭殘忍的禽獸,益智禮普化。”
沙啞的聲音從她紅腫的唇中蹦出來。謜換上了他特有的笑容。
“你不會放過你的朋友的。你會把他殺死然後搶走他的女人。你詛咒折磨他的人們,而你也將受到詛咒。你們三個人都會變得很慘!這都是因為你!”
“什麼,你是在預言嗎?”
看著嬉皮笑臉的謜,也速真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還記得成吉思汗說過的一句話麼?他說人生最大的快樂在於鎮壓叛亂者、戰勝敵人,將他們連根鏟除,奪取他們所有的一切。你就屬於這種人,你不會原諒那些你征服不了的人,是吧?你想征服潾,搶奪他的女人,如若不然,你心中的怒火就不會平息。可汗還說過一句話,男子漢最大的樂趣就是將敵人妻妾的腹部當作睡衣和墊子,親吻她們玫瑰色的麵頰,吮吸她們紅潤的嘴唇。今後,你定會在被你打敗的潾麵前,竭盡所能地淩辱她,露出你的真麵目,向他炫耀你是一個偉大的征服者!”
他的笑容漸漸減弱,他們四目相視,仿佛刀槍對峙,眼神犀利。也速真怒目圓睜,一幅毫不認輸的樣子,堅持著。首先目光放緩下來的是她的丈夫。他重新換上一副笑臉,說道:
“你說誰是我的敵人?我一直把潾當做是我的朋友,從未後悔過!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
“你已經在後悔了,後悔將他送到她身邊。”
他仍在笑,但眉頭卻微微皺起。我說的沒錯吧?也速真自信滿滿地看著丈夫,謜卻背過身去。她說得對。他現在已經在後悔了,後悔決定讓潾返回高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