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單斌點頭,繼而疑惑,“但是他的存在對池清意味著什麼呢?”
“我覺得應該立刻通緝老薑!”成佳握著拳頭道,轉而望向馬壽山,“您說呢?”
一直坐在旁邊默不吭聲的馬壽山仰臉看了看單斌和成佳,“這個老薑的底,你們摸過沒有?”
單斌迅速道:“查過了,是個倒爺,什麼生意都做,在沿海一帶很活躍,據說,跟泰國、菲律賓等地的黑幫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馬壽山點了點頭,繼而道:“他有沒有殺人我們目前沒有證據,不過可以以教唆罪通緝他,但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如果真是他殺的,也許他很可能已經不在內地。我的感覺是,這不應該是一樁突發事件,在此之前,他一定已經做過詳盡周密的計劃。”
話雖如此說,單斌決定不放過任何一線希望,追捕老薑的行動很快展開。
然而,兩天後,一件更加驚心動魄的事情發生了——果果被人綁架了!
成佳從未如此沮喪過,“我就帶他們倆在小區裏轉了一圈,思桐說想吃米糕,我就去小賣部買來著,戚阿婆還跟在兩個孩子身邊,遠處還有咱們的人盯著,怎麼就會……都怪我!”
當她拿著兩份米糕從小賣部裏出來,看到戚阿婆正在跟幾個老阿姨聊天,思桐和果果都不在跟前兒,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衝上去揪住戚阿婆的胳膊就嚷:“孩子哪?”
戚阿婆眨巴著眼睛如夢初醒一般,“咦?剛才還在的呀!去哪兒了,這是?”
成佳耳朵裏嗡嗡作響,隻覺得整個人都失重了,臉一下子泛了白,她顧不得再追問,竄到路中心,朝路的兩頭來回張望,正是晚飯過後的休閑時間,小區裏人來人往,一派熱鬧祥和的景象。
她認準一頭瘋了似的一個猛子紮過去,這邊戚阿婆也意識到事態嚴重,立刻著了慌,跟在她後麵兀自安慰著成佳,也安慰著自己,“該,該不會溜去哪裏玩了吧?思桐老惦記著去花壇那裏的小廣場玩呢!”
一句話點醒了成佳,這段時間把兩個孩子看得戒備森嚴的,他們早就受不了了,尤其是好動的思桐,剛才出門的時候就一直在嘮叨小廣場,但小廣場離單斌的家有一段距離,成佳不敢冒險走得太遠,遂以答應買米糕為不去小廣場的交換條件。
沒想到兩個孩子竟然跟她玩起了聲東擊西的遊戲,她太小覷他們了!
便衣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很快近身而來,聽成佳簡要描述後,立刻分成幾撥人馬朝不同的方向追蹤找人。
最後果然在小廣場附近找到了思桐,果果卻依然不見蹤影。
麵對大人的盤問,思桐迷迷糊糊地說:“果果跟一個阿姨走了,那個阿姨說帶他去找他媽媽,他媽媽在等他呢!”
這些天來,果果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一直對母親的突然消失耿耿於懷,池清是單斌和另外兩個大蓋帽帶走的,在果果幼小的心靈裏,有著各種各樣的猜想,甚至對單斌也不似從前那麼親熱了。
如今冷不丁冒出個人來聲言要帶他去找母親,而且對池清又了若指掌的樣子,他哪裏判斷得清,自然乖乖上鉤了!
成佳快要瘋了,不免聲色俱厲起來,“我都怎麼囑咐你們的,不要亂跑,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你們怎麼就不聽呢!”
思桐從未見她如此凶惡過,嚇得當場就大哭起來,戚阿婆跟另一個剛趕來的便衣立刻出聲勸阻,戚阿婆一把將思桐摟在懷裏,心中暗忖,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將來真要做了思桐的媽,還不定怎麼樣呢!
成佳明白自己失態了,也蹲下身子安撫哭泣中的思桐,拉著她的小手看她眼淚汪汪的可憐相,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多日的辛勞竟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單斌也很難受,孩子是在他手上丟的,一想起池清之前的托付,他的心情就格外沉重,此刻見成佳如此自責,不得不反過來安慰她,“百密一疏,人都有走眼的時候,況且我們在明,對方在暗,看手段,這幫人應該是老手了。我現在擔心的是,”他把目光轉向馬壽山,“這事兒要怎麼跟池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