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遺憾並不是壞事,起碼偶爾我們會想起對方,這樣其實已經不錯了,比起林東旭的離開,起碼我們都還活著。
而他隻能成為一種緬懷。”
“嗬嗬——”曆孟南忽然笑了起來,握著項秀靜不讓他胡言亂語的手輕輕的拉到臉上,撫摸著看著項秀靜。
“可我還是希望你在我身邊。”
“別人也這麼想。”
“那是他們的事情,曆孟南隻有一個,你也隻有一個。”
項秀靜笑了笑,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那麼信心滿滿,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自信到底來自哪裏。
外麵的風雪停了,項秀靜扶了扶曆孟南起來回去了床上,曆孟南先鑽到了被子裏麵,項秀靜摸摸曆孟南的手,很冰很涼。
轉身項秀靜去燒水,燒開了灌到瓶子裏麵,盡管瓶子裏麵都褶皺沒有原來的形狀了,但隻要能夠保暖,外形並不重要。
項秀靜灌了幾瓶水,兩瓶放到曆孟南受了傷的腿下麵,剩下的給他暖手,自己則是鑽進羽絨被裏抱著曆孟南給他暖身體。
曆孟南拉著項秀靜的手放到胸口上,那裏有熱水,這樣會覺得暖和一點。
他說:“為什麼我一直不知道,你對我這麼好?”
“其實我對別人也一樣,如果今天換了林東旭,換了小白,我仍舊這麼做。”項秀靜的腳有些冰涼,一直不敢碰曆孟南受了傷的腿,擔心會讓曆孟南的腿不舒服,這種天寒地凍的鬼天氣,稍不留神就會落下殘疾,如果是那樣,曆孟南就會變成跛子。
那樣應該不好看才對。
項秀靜想著,腳上有點燙,忙著收了回去,但過了一會又把腳放了回去。
“兩個人暖是不是好一點?”曆孟南抬起手繞過項秀靜的身體,包項秀靜柔弱的身體摟在懷裏,項秀靜開始不願意,但後來還是安靜了。
大概這是這輩子曆孟南和她說過最多話的一個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過去的,等醒了已經是後半夜了。
曆孟南又開始發高燒了,咳嗽起來不停。
項秀靜忙著穿上衣服起來,填了火把火盆端到睡覺的地方,燒開了水給曆孟南抱在懷裏,自己則是一個勁的給曆孟南搓手搓腳。
曆孟南燒糊塗了睜開眼睛看她,朝著她不斷的眨眼睛,眨了半個晚上才安靜下來,在過去看人已經退燒了,可項秀靜反倒流的滿身汗都濕透了,天冷她也熬不住,裹著衣服有點冷,其實就是發燒了。
曆孟南睜開眼睛朝著她看著,她才能靠在一旁靠一會,結果靠著靠著人暈了過去,等她在醒過來,已經人在醫院裏麵了,身邊坐著打著針的曆孟南,曆孟南的衣服換了,胡子也刮了,就連頭發都重新搭理過。
那種烏黑的碎發讓曆孟南年輕了好幾歲,看上去一點不像是三十歲的人,反而更像是二十多歲的帥小夥子,看得項秀靜愣了一下。
曆孟南好像是受了重傷,黑色的外套沒有穿上,而是披在肩上,裏麵的襯衫也是沒有係扣子的那種,在往裏麵是一圈一圈的紗布,紗布從曆孟南的左肩上麵斜著下來,腋下纏到肋骨,好像是半個木乃伊一樣,看著十分的怪異,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