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無表情的,她則返,一坐上跑車,安全帶還未扣緊,跑車已經“叟”的一聲竄了出去。
“樊同學,對吧?請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皮笑肉不笑的,她“恭敬”的問。
她可不會這麼天真的以為,他千方百計的邀她上車,隻為了送她回車。
更何況,一路上,他根本沒有問過她“家”的位置。
涼涼的掃了女孩一眼,“還能賣了你不成?”
這一眼窺見,這女孩確實長的不錯。
個子高挑,身段很媚,長發隨肩披散,一身樸素的黑色衣服,卻意外的將女性特有的姣好曲線勾勒無遺,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孩有一股很幹淨的氣質,在她身上可以看到努力生活的痕跡,找不到一絲他習慣的圈子裏的頹廢氣息。
還有,女孩有一雙相當獨特、極具魅力的單皮眼。
女孩強裝鎮定,手卻悄悄探向了書包。
如果他猜得沒錯,女孩的書包裏一定藏著類似於防狼器一樣的東西。
很好,很會自我保護。
可惜,他不禽獸,對拐女人上床一點興趣也沒有。
但是,耍她,倒是有點興趣。
他似笑非笑的一邊開車一邊傾低身子。
女孩屏住氣息,不敢妄動,警備得看著近在咫尺,帥得不像話的俊容,看的出來,她在評估,是否需要出手。
“去法國餐廳,我帶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格調。”見著她有趣的反應,謔笑同時爬上他的嘴角。
他的話,讓她的自尊心被刺痛了一下,冷淡的笑了一下,她的回答不痛不癢,“隨樊同學高興就好。”
一點也不回嘴?
退開身體,他頓時沒了逗樂的興趣。
無趣的女人!
車子拐入一家裝潢精美絕侖的法國餐廳,他率先走在前頭,她隻能慢吞吞的跟在後頭。
還吃?真是沒完沒了!
餐廳的玻璃門,剛被侍應生恭敬的推開,餐廳經理就迎了上來,“二少爺,您今天怎麼有空?”
接到了樊翊亞不快、警告的眼神後,經理聰明的在女孩也被侍應生迎了進來以後,改口,“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給我找個安靜點的位置。”
“是。”
“女人,跟上。”樊翊亞頭也沒回,邁開步伐。
夏雨沫剛走了幾步,就停住了腳步。
樊翊亞也同時收住了腳步。
整個餐廳裏麵顯得很昏暗,照明全部以搖戈的燭光為主,悠揚的小提琴,如同娓娓訴來浪漫的愛情。
每一桌,全部都是一男一女,或手執對方,或竊竊私語。
“搞什麼!”樊翊亞暴跳如雷。
搞得象癡男怨女集中會一樣,惡心死了!
“扼,二少……先生,今天是二月十四日,情人節。”餐廳經理禮貌的解釋。
情人節?
怪不得言大哥今天奇奇怪怪的。
夏雨沫恍然大悟。
看到樊翊亞一臉震驚的樣子,她心理才平衡了一點。
看來,某人和她一樣,沒有“節日”觀念。
“開燈,全部開燈!”樊翊亞蠻橫的命令。
笑話,讓他和一個女生在情人節坐在烏漆抹黑的地方,傳出來還能見人嗎?!
“這……”餐廳經理為難。
這不是擺明得罪過來消費的客人嗎?
要是被董事長知道了,被削辦事不利的人,可是他啊。
但是,二少爺從小“橫”慣了,也不是第一天聽說。
兩難啊。
餐廳經理的目光轉向跟在二少爺身後,麵色冷淡的女孩。來回回視了一下,怎麼看,他們都不象情侶,念頭一轉,“先生,您確定真的要開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擁有這項特權的,隻有餐廳的老板,而二少爺顯然不想被身後的女孩知道。
聰明的明白餐廳經理詢問的背後意圖,樊翊亞不耐煩的揮揮手,“算了、算了!”
開玩笑,他還想耍這個女人,讓她知道這是他自家餐廳,還了得。
兩個人在稍顯安靜的角落落座。
“先生,今晚開瓶什麼樣的紅酒?”夏雨沫注意到,很奇怪,他們這一桌居然是餐廳經理親自招待。
“拉菲吧。”翻開餐冊,他隨口點著。
“照常82年的?!”
考慮了一下,他開口,“不,2001年的就可以了。”
餐廳經理相當意外的抬眸看了樊翊亞一眼。
“餐點用點什麼?”
“煎鵝肝、法國蝸牛、芝士蛋糕、焦糖布丁,可以了。”沒有點太多,樊翊亞將餐冊還給了經理。
夏雨沫興趣缺缺的沒抬頭,也沒有說話,隻想盡快結束。
這樣高貴的餐廳,和她太格格不入了,讓她總覺得背部如有芒刺。
這一餐吃的沉悶極了,仿佛隻為就餐而來。
其間,小提琴手更是剛移到他們這邊,就被樊翊亞瞪回去了。
夏雨沫覺得,真搞不懂男人的心思。
幸好,她也不想懂。
才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就用完餐了,因為,實在點的不太多。
優雅的用餐巾抹幹唇角,樊翊亞突然非常禮貌的道謝,“謝謝夏同學,肯陪我共進晚餐。”
叉子僵在手裏,她不自然了起來,“……不客氣……”
上流社會的人,優雅的客套起來,真的很有風度。
“用完了嗎?”他客氣的問。
可以結束了嗎?!
她趕緊放下手上的叉子,冷冷淡淡的回答,“是的。”
“那麼買單吧。”他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餐廳經理趕緊轉移到她的位置,恭敬的將帳單奉上,“小姐,一共是一萬五千九百八十元。”
她鄂然。
嚴重的被雷到。
他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們女生對不感興趣的男生非常堅持互不相欠,所以,我給你機會回請我。”他攤攤手,裝成很無奈的樣子。
他、他、他!
“還是,你希望我們能有所相欠?”他一臉的掩飾不住的嗤笑。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說光,她能說什麼?
恨恨的,她翻開書包。
“刷卡嗎?小姐。”餐廳經理一臉同情的問。
這個女生樸素的打扮,一看就知道出身貧寒。
怪不得,二少爺沒有點82年的拉菲。
“不!付現!”她從來不用信用卡,這種先消費後買單的麻木行為,她才不要!
從書包裏,拿出一萬六千元現金。
今晚,她這麼“委曲求全”的收入居然隻剩下二十元!
她想抽人!
翻開帳單。
一瓶紅酒八千二。
法國鵝肝三千八。
法國蝸牛二千三。
一道甜點都要好幾百元,甚至還要加收一百美金的小費!
簡直可以直接去搶!
從小到大,她沒吃過比這更肉疼的一餐了!
買了單,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她大口大口呼吸,才不至於窒息。
可惡的樊翊亞!可惡的法國餐廳!
她操起隻是開啟,他們卻滴酒未碰的紅酒,非常非常想淋在他頭上!
可是,這麼貴,她疼啊!
淋到這個王八蛋頭上,簡直就是將8200元送給他花!
恨恨的將紅酒的木塞塞回瓶口。
“樊同學,再見!”每個字,都仿佛從牙齒縫裏迸出來一樣。
“夏同學,再見!”他顯得風度好多了,唇角似笑非笑的擢著。
她握緊紅酒的手指都泛白,轉身就走。
“夏同學,這麼晚了,記得打的,這裏可沒有公車站。”後麵傳來涼涼的聲音。
看這女孩饒心的直想撞牆的背影,樊翊亞心情大好。
嘿嘿,沒有人能把他樊翊亞當傻瓜!
步行了很久很久,久到兩條腿都發酸了,她才找到公車站。
今晚的一切,她隻能自認晦氣。
一回到家,她就傻了眼。
大門上,潑上了紅油漆,原本就簡陋的房子淩亂得如同被龍卷風肆意襲擊過一般,沙發移了位,餐桌被掀了底,凳子倒得七倒八歪,能被砸的電器,都砸壞了。
父親蹲在一片如同廢墟一樣的客廳裏,一張老臉埋在大掌裏,大男人居然“嗚、嗚”哭泣。
而母親,神情呆滯的站著,顯然,也被嚇壞了。
“發生什麼事?”她放下書包,眉頭輕顰。
母親看見她,頓時,眼睛有了神采,好象抓住了一線生機一樣,母親一邊奔向她,一邊不客氣的問,“小沫,媽問你,你藏了多少錢?快點、快點拿出來!”
母親迫不及待的搖晃著她的肩膀,手勁大到她肩膀生疼。
“我一毛也沒有!”她失口否認。
“你有的!你有的!你老是一直在打工,窮酸到連一件新衣服也舍不得買,媽知道你一定存了很多錢!小沫,你快點把錢拿出來!”母親急迫的說。
她的眉心顰的更緊了。
她辛苦存錢是準備送小明去留學的,其他人休想動它分毫。
“小沫,你有錢就拿出來吧,算爸爸求你了!”父親的聲音都哽咽了。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你弟弟被人抓走了!三天內不拿錢,那些人說剁了你弟弟!”母親尖叫。
“你說什麼?”一緊,她連語氣都不穩了,“小明又沒得罪人,為什麼會被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