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示之以動,利其靜而有主,益動而巽。
“譯文”
故意暴露自己的佯攻動向,利用敵方在此處固守之際,我則偷偷迂回敵彼處襲擊,這就是益卦原理的演用。
“按語”
出奇製勝,產生於正常的用兵方法,隻有誘使敵人按照正常的用兵原則來判斷我方行動企圖,才能達到出奇製手的目的,所以,暗渡陳倉,必須有明修棧道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三國時候,魏將鄧艾駐守在白水北岸,蜀將薑維派遣謬化防守在白水南岸並安營紮寨,鄧艾對諸將說:“薑維突然回軍與我對抗,我們兵少,按一般的作戰要求,薑維本應不等架橋便過河來攻,然而至今不見動靜,估計他是想斷我的歸路,所以讓謬化來牽製我,他自己必然率領主力部隊向東襲擊洮城(今甘肅岷縣西百裏)去了。”於是鄧艾下令當夜從小路潛回洮城,薑維果然在那裏渡河,由於鄧艾先到洮域,固守城池,結果洮城未被攻破。
這就是薑維不善於運用暗渡陳倉的策略,而鄧艾卻識破了他聲東擊西之計的戰例。
“暗渡陳倉”是個典故,說是是楚漢相爭時,劉邦被迫進駐漢中,為了防止雍王章邯的侵襲和麻痹項羽,他澆毀了從關中到漢中的棧道,公元前206年,大將韓信將要出兵,先派兵佯作修複棧道,暗中卻率軍抄小路迂回到陳倉,發起突然襲擊,打敗了章邯,跟著步步迫進,席卷項羽地盤,最後的九裏山一役,直迫項羽自刎烏江。替劉邦打出了漢家江山。
明修棧道 陳毅活捉李仙洲
1947年春,國民黨軍隊30餘萬人在參謀總長陳誠的指揮下,向我山東解放區實行重點進攻。
當時的形勢是,陳誠讓歐震率率8個整編師20多個旅,從隴海路東端新安鎮以北60華裏,分左、中、右三路從南麵向源程序沂殺來;另一路是“第二綏靖區”副司令官李仙洲指揮的3個軍9個師,由膠濟路的明水,淄博段從北向南麵的萊蕪、蒙陰進攻,陳誠企圖用這30萬人馬,通過南北夾擊,將軍消滅在沂蒙山區。
一場惡戰迫在眉睫。
臨沂。山東解放區首府。
陳毅司令員、粟裕副司令員、譚震林副政委正聚集在司令部的作戰室裏,麵對強敵,一向幽默、詼諧的陳毅司令員站在地圖前鎖起了眉頭,思考著破敵之策,粟裕、譚震林則忙著將各地報來的敵軍進犯的位置標在地圖上。
敵人正一步步逼近,怎麼打?
苦思良久,陳毅司令員終於下了決心。他對粟裕、譚震林和身邊的參謀們說:“反動派發來30多萬兵馬,裝備比我們好,更碰硬是要不得的,應該集中優勢兵力打他孤立的一路和二、三等部隊,敵人二、三等部隊消滅了,有生力量減少了,一等部隊也就失掉了依靠,成了弱敵,可任我宰割。”隨後,陳毅司令員又與粟裕、譚震林一起研究了具體的作戰方案。一是加強對北線之敵李仙洲集團的偵察,竊注視其動向;二是令地方武裝迅速在西線運河上架橋。這兩道命令,均是迷惑敵人,以造成我準備與敵人在南線進行決戰的假象,架橋似乎是為了防備不測而準備的一條退路。
與此同時,陳毅司令員還果斷地下令主動放棄臨沂,盡管這在當時令許多人想不通,因為臨沂畢竟是華東解放區的首府。但事後證明,陳毅的決定是十分英明的,正確的。
敵人在得知我上述動作後,得意忘形,國民黨宣傳部長彭學沛在南京叫喊:“攻占臨沂為國軍在魯南決戰的空前大勝。”
參謀總長陳誠亦認為勝券在握,在吹大擂地說:“陳毅殘部已無力與國軍作戰。企圖(西渡運河)與劉(作承)、鄧(小平)部會合,國軍正在追剿中,山東大局指日可定。”因此,陳誠指示北路的李仙洲堅決、快速地向新泰、蒙陰進擊,以切斷我軍的“西退”之路。
其實,陳毅在運河上架橋,隻不過是為了迷惑調動敵人,在得知敵人相信後,我華東野戰軍的主力部隊除留下三縱、二縱在南線抗敵外,其餘全部回師北上,悄悄地向北邊的李仙洲集團撲去。
2月的山東,春寒料峭,迎南吹來的北風中還偶爾夾雜著雪粒,裹打著戰士們凍紅的麵頰,陳毅司令員的坐騎呼出了團團白霧。我軍不顧天寒地凍,秘密、迅速地向北急進。
2月20日,我8縱、9縱首先到達何莊地區,何莊之敵竟毫無準備,很快被我殲滅,並切斷了能往博山的道路。21日晨,我1縱、4縱、7縱、8縱、9縱5 個縱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萊蕪城及其以北地區,李仙洲率領的敵73軍和46軍成了甕中之鱉,是日夜,我6縱迅速殲滅了萊蕪以北吐絲口的敵12軍36師,李仙洲企圖逃往濟南的後路也被切斷了。
至此,國民黨上層方才明白我軍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急令李仙洲率部往北突圍,向濟南靠攏,國民黨空軍總司令周至柔親自指揮大批飛機對我圍困李仙洲的部隊進行狂轟濫炸。妄圖為李仙洲炸開一條生路,但均未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