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賊夫婦夜話篡權計 選天子劉玄被擁立(2 / 3)

兵卒退出。不一會兒,劉秀走進來,劉演邊穿戴衣服邊問:“三弟,是否又有軍情?”

劉秀笑道:“大哥一心撲在軍務上,隻知軍情,不知其他。小弟這次來,卻是為了私事。”

“私事?”

劉秀點點頭。

“是為三妹的事。我軍征戰在外,三妹一個姑娘家,隨軍在外,多有不便。小弟以為,不如給她找個合適的男子嫁出去。一來行軍方便,二來也了卻母親大人的遺願。”

劉演臉上笑意頓失,心裏內疚極了。作為長兄,他隻顧領兵打仗,從來沒想到三妹的終身大事。虧得劉秀提起,便點頭道:“三弟言之有理。隻是戎馬倥傯,一時之間哪裏去找合適的男子?”

“小弟倒是相中一人,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誰?”

“李通!”李通與我相約舉事起兵,宗族因我劉氏慘遭屠戮,把伯姬嫁給他,一來是我劉氏報恩於他;二來伯姬終身有靠;三來郎舅之親,更加親密。蒼天有眼,祖家神靈,‘劉氏複興,李氏為輔’。李通將佐之才,應該為我所用。

劉演深表讚同。

“李通儀表堂堂,才智不凡,的確是個難得的英雄。伯姬嫁給他,該知足。不過,這隻是我們一廂情意。伯姬跟李通是否樂意,還得征求他們的意見。大哥對男女之事一竅不懂,還得有勞三弟從中撮合。”

“大哥放心,小弟親自做三妹的媒人,李通那裏,請王常為媒。”

劉演放下心來,親自送劉秀到帳外,諄諄叮囑告誡,劉秀走出幾步遠,突然又回折回低聲道:“大哥,這幾天,新市、平林渠帥聚會頻繁,不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劉演笑道:“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劉伯升做事,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人,何懼小人非議?”

劉秀叮囑道:“話雖如此說,大哥還是小心點好。”

清水河邊,百無聊賴的劉伯姬坐在枯草地上,抓起石子,拋擊水上的薄冰。劉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後,突然用雙手蒙住了她的雙眼。嗲著嗓子道:“你猜我是誰?”伯姬果然沒有聽出他的聲音,忙用雙手亂抓,突然摸到劉秀身上一樣東西,哈哈一笑道:“我猜著了,是三哥。”

劉秀鬆開雙手,笑問道:“三妹,你怎麼一猜就中?”

“我不是猜中的,是這個東西告訴我的。”伯姬說著,從劉秀身上掏出一隻金釵來,笑道,“這可是我未來的三嫂送給你的?”

劉秀慌忙奪過來,小心放回身上,板著臉道:“三妹,三哥的東西不許你亂動。”

“不就是一隻金釵嗎,用得著這麼小氣麼。”

劉秀氣得坐在地上不理她。伯姬笑道:“我知道,這是陰小姐送給你的定情之物,所以你時時帶在身上,對吧?”

劉秀眼望新野方向,無限深情地道:“小妹,要是有一天,有一個你鍾情的男人送給你禮物時,你就會理解三哥的心情。”

“可惜,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男子送東西給我。”伯姬沮喪極了,又撿一粒石子,狠狠地拋向河裏。過,這隻是我們一廂情意。伯姬跟李通是否樂意,還得征求他們的意見。大哥對男女之事一竅不懂,還得有勞三弟從中撮合。

“大哥放心,小弟親自做三妹的媒人,李通那裏,請王常為媒。”

劉演放下心來,親自送劉秀到帳外,諄諄叮囑告誡,劉秀走出幾步遠,突然又回折回低聲道:“大哥,這幾天,新市、平林渠帥聚會頻繁,不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劉演笑道:“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劉伯升做事,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人,何懼小人非議?”

劉秀叮囑道:“話雖如此說,大哥還是小心點好。”

清水河邊,百無聊賴的劉伯姬坐在枯草地上,抓起石子,拋擊水上的薄冰。劉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後,突然用雙手蒙住了她的雙眼。嗲著嗓子道:“你猜我是誰?”伯姬果然沒有聽出他的聲音,忙用雙手亂抓,突然摸到劉秀身上一樣東西,哈哈一笑道:“我猜著了,是三哥。”

劉秀鬆開雙手,笑問道:“三妹,你怎麼一猜就中?”

“我不是猜中的,是這個東西告訴我的。”伯姬說著,從劉秀身上掏出一隻金釵來,笑道,“這可是我未來的三嫂送給你的?”

劉秀慌忙奪過來,小心放回身上,板著臉道:“三妹,三哥的東西不許你亂動。”

“不就是一隻金釵嗎,用得著這麼小氣麼。”

劉秀氣得坐在地上不理她。伯姬笑道:“我知道,這是陰小姐送給你的定情之物,所以你時時帶在身上,對吧?”

劉秀眼望新野方向,無限深情地道:“小妹,要是有一天,有一個你鍾情的男人送給你禮物時,你就會理解三哥的心情。”

“可惜,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男子送東西給我。”伯姬沮喪極了,又撿一粒石子,狠狠地拋向河裏。

劉秀突然想起此來的目的,忙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道:“小妹,咱爹娘都不在了,我和大哥又忙於軍務,無法照顧你。你這麼大的姑娘,隨軍在外,多有不便。三哥想為你物色一個男子為婿,你看怎麼樣?”

伯姬沒料他會突然提起自己的終身大事,臉上一紅,心頭一熱,禁不住淚水奪眶而出。自從小長安兵敗之後,隨軍的著屬中,隻有她一個單身女子,內心的孤寂淒苦,別人無法知曉。可是,劉秀沒說出那男子是誰。伯姬忐忑不安,道:“母喪在身,戎馬倥傯,怎好談出嫁之事。”

劉秀搖頭道:“如今是非常時期,就不能按常規辦事。三哥看李通儀表不凡,才智過人。不惜拋棄萬貫家產,與我共舉大事,算得上頂天立地的漢子。不知小妹意下如何?”

伯姬聽了,滿心歡喜,卻羞得麵紅耳赤,低下頭來,好半天,才揚頭問道:“三哥,你都二十九歲了,為什麼不把陰小姐娶過來,你什麼時候把新嫂嫂娶過來,我才嫁人。”

劉秀臉上笑容頓失,正色道:“小妹,三哥的心事你應該知道。當年我曾經發誓,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如今,功不成,名不就,怎麼能把陰小姐娶過來?你是女子,與三哥不同。找一個如意郎君嫁出去,一來了卻母親的遺願,二來也去了我和大哥的後顧之憂。這樣兩全其美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伯姬欽敬地看了劉秀一眼,低頭道:“小妹一切聽從三哥的安排。”

劉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轉身回營,剛到自己營帳門口,正遇王常,王常欣喜地道:“李將軍非常仰慕三小姐的才貌,已經應下了親事。”

“太好了。”劉秀高興萬分,拉著王常一起來見劉演,說明李通伯姬之事。劉稷大喜道:“既然他們同意,我看擇日不如撞日,趁著大軍休整之際,明天就給他們完婚。”

王常讚賞地道:“柱天大將軍公私兼顧,非常時期辦非常事,令人欽佩。”

劉秀高興地道:“既如此,小弟馬上派人通知全軍將帥,明日來喝三妹的喜酒。”

劉演點點頭,劉秀正要往外走,忽然,一名新市兵兵卒走了進來,向劉演跪地稟道:“稟柱天大將軍,王渠帥、朱渠帥、陳渠帥請您馬上升帳,說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劉演一愣,全軍正在休整,既便有什麼緊急軍情也該來稟明自己,王鳳等人反賓為主,請軍中主帥升帳議事,太不符合常理了。

劉秀正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站在那裏,待那名新市兵卒出帳之後,皺眉道:“新市、平林將帥這幾天行動詭秘,恐怕有事瞞著我們。”

王常忙道:“君子背後不論人短。不管怎樣,總要以反莽大局為重。王鳳既然有要事相商,就請柱天大將軍立既升帳,一問便知。”

劉演一想,王常言之有理,眼下王莽未滅,大戰、惡戰還在後頭,義軍的團結比什麼都重要,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引起內部不和。於是立即傳令中軍,升帳議事。

中軍大帳內,漢軍各部將帥衣甲鮮明,分列兩側。劉演在帥位上坐下,掃視一遍眾將,最後把目光落在王鳳臉上,含笑問道:“王渠帥,到底有何要事,請說來大家聽一聽。”

王鳳一聽劉演直接點到自己,便不慌不忙地抱拳道:“王莽篡政,新朝政令苛刻,天下深受其苦。柱天大將軍順天應人,率我等起兵反莽,殺甄阜、破嚴尤,銳不可擋,威名遠振。可是反莽滅新任重而道遠,僅憑一時之勇難以成功。在下以為,我等應該應天下思漢之心,推立漢裔,複興漢室,號令天下。”

劉演一聽,暗吃一驚,王鳳、朱鮪等人一向對劉氏心存芥蒂,這次為什麼突然提出要擁立劉氏,恢複漢室,莫非其中有詐,他心中謹慎,故作感激,慨然道:“王渠帥欲推立劉氏,恢複漢室,此德此情,我劉氏感激不盡。可是,以劉某愚見,眼下尚不是推立天子的時候,如今赤眉軍聚集在青、徐兩州,兵眾數十萬,比我軍勢力還強,如果聽說南陽立了劉氏為帝,必然依樣施行。那時,這裏一個天子,那裏一個漢帝,必會引起宗族內部的爭鬥,如果王莽未滅,宗室竟互相攻擊,天下豈不笑話,劉氏還有何威權可言!何況,自古以來,率先稱尊的,往往功敗垂成難以成功。陳勝、項羽就是前事之師。宛城就在眼前,我軍尚未攻克,就這樣自尊自立,耽擱時日,豈不是給了王莽喘息之機?在下愚見不如暫時稱王,號令軍中。如果赤眉所立宗皇賢德,我們就率部歸附;如果他們沒立宗皇,我們便可破王莽,收赤眉,推立天子,也為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