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山縣史上曾被稱為大彭、呂國、彭城縣,這裏曆史悠久,更是高祖劉邦和霸王項羽楚漢相爭的主戰場,這山中儲有大量銅礦,而當時劉邦的指揮部便設在這個銅山島上,他還曾經在這兒開采過。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爬上飛快的火車,像騎上奔馳的駿馬,車站和鐵道線上,是我們殺敵的好戰場,我們爬飛出那個搞機槍,闖火車那個炸橋梁………”趙子凡情不自禁的唱起那首耳熟能詳的抗日歌曲,作為一個典型的八零後,鐵道遊擊隊這部黑白電影,他小時候看了不下五十遍。
正當歌曲進行到最高潮時,站在甲板內側的烏蘭卓雅突然飛奔跑向船欄杆處,伸出脖子便朝著湖麵嘔吐了起來。
我當她還真不暈船,原來剛才都是做做樣子的!趙子凡心道。
烏蘭卓雅腹中翻滾不停,臉色蒼白,她現在才知道這暈船竟是如此滋味,頭暈目眩,渾身無力,恨不得跳進那湖水中洗一洗才好。吐了好一會兒,腹中連一滴水都不剩了,她才稍稍感覺舒服了一點,便坐在甲板上靠著木欄休息片刻。
“姐姐,你沒事吧!”李寶菱關切的道。
烏蘭卓雅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趙子凡一開始就料定她會暈船,便拿出一壺隨身攜帶的水來,遞給她,烏蘭卓雅也是一個極愛美極愛幹淨的姑娘家,忙接了過來,清洗一番,將身上的汙穢之氣洗掉,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趙子凡。
“剛才看你樣子,還以為你不暈船呢,沒想到你如此不濟,不過現在你這般安靜,倒是有幾分我們中原女子的嫻靜優雅之意了!”
趙子凡戲虐的看著烏蘭卓雅,她一向好動不喜安靜,現在卻被這個文弱書生笑話,躺在甲板上渾身無力,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否則的話此時她早就一跳而起,說不定趙子凡就要挨一頓暴揍了。烏蘭卓雅恨恨的用能殺死人的眼光看著趙子凡,偏偏這個男人卻似笑非笑的伸出手來,遞給他一棵綠油油的野草,她心中惱怒以及早就將趙子凡咒罵了不下十幾二十遍。
“你們中原人都是像你一樣討厭麼?見我沒力還來取笑我,走開,你拿著這棵野草做什麼?”烏蘭卓雅挺起身子掙紮著道。
趙子凡卻並不與她爭辯,依然微笑著將那棵蔥翠碧綠的野草在烏蘭卓雅麵前晃悠了幾下,烏蘭卓雅幾乎要被氣得落下淚來,哪有人這麼無恥,乘人虛弱時落井下石,更何況躺在地上的是個嬌滴滴的美女,不是說中原的男子知書達理,比草原男兒更懂得憐香惜玉麼?看來也不盡然,烏蘭卓雅憤憤不平的在心中千念百轉,鼻間卻傳來了陣陣清涼無比的香氣,胸中汙濁之氣頓時一空,頭腦清醒了許多,身子也似乎不那麼難受了。
“怎麼樣,舒服的多了吧!”
烏蘭卓雅睜開雙眼,驚奇的看著這株碧綠色的小草,道:“這,這是什麼草,怎麼這麼神奇?”
“這是薄荷葉,有提神醒腦驅邪避穢的功效!拿著放在鼻間多聞聞,應該會好很多!”
趙子凡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烏蘭卓雅瞪大了雙眼看著那株不起眼的小草,道:“你從哪弄來的這野草?”
“都跟你說了這不是野草,是薄荷,碼頭上有商販專門販賣這東西給暈船的人,我看你來自草原,十有八九會暈船,所以剛才便順手買了一株,本以為用不上了,沒想到……”
烏蘭卓雅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剛才故意裝模作樣,結果還是不幸被他猜中,自己暈船暈的厲害,他雖有些讓人著惱,但卻心細如發處處為人著想,竟連這樣的事情他都能料到,烏蘭卓雅愣愣的看了一眼趙子凡,眼前似是浮現了另一個高大強壯的背影,不由微微出了神,麵上現出淒然之色。
“拿著,難道還要我來伺候你麼!”趙子凡伸手將薄荷草遞給她,便轉身自顧走向甲板另一端,迎風而立,白衣飄飄。
烏蘭卓雅望著那個挺立的背影,天色漸漸暗起來了,湖中有些風浪,遠處的銅山島也漸漸清晰了起來,殘陽在天際透射過黑雲,露出最後幾縷金色陽光,水天一色之間他的人也仿佛融入了這山水之間。
這一刻烏蘭卓雅的心中有些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