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行大怒道:“大膽,你們不是官府,竟敢隨意抓人,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快放開我!”
趙子凡冷冷的看著這個大和尚,雙目如刀。
“把人交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智行道。
烏蘭卓雅押著智行向外走去,寺院裏的老僧們見一幫人凶神惡煞,躲到一旁不敢吭聲。老元與孫誌將寺院翻了個底朝天卻仍不見李寶菱的蹤影,趙子凡想起了關在柴房的小沙彌,當孫誌帶著她從裏邊走出來時,她的眼光帶著懼怕,不經意的向院外望了一望,當智行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後,她更是嚇的低下了頭。
“去外麵找找!”趙子凡敏銳的捕捉到了小沙彌眼中的不安。
地窖建造的十分隱蔽,但是小沙彌的眼神卻出賣了她,當老元從地上找到填埋著信你的地窖入口時,小沙彌露出了絕望的表情,趙子凡掀開蓋子一躍而下,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李寶菱就在這個地方。
地窖中空無一人,隻有髒兮兮的兩個瓦罐,趙子凡失神的望著地上,人已經被轉移了。
“智行,你這地窖是做什麼的?”趙子凡道。
“嘿嘿,公子,你沒見到那個光頭小妞兒嘛,我愛吃羊肉自然也喜歡女人,在這裏辦事總要找個穩妥些的地方吧!”智行得意的笑道,他不怕將這些醜事抖摟出來,與這些壞名聲相比,販賣人口可是要殺頭的死罪,他知道孰輕孰重。
小沙彌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趙子凡快要瘋了,前幾日無意中發現了金山寺這三個和尚偷食羊肉,引起了他的注意,繼而暗中讓烏蘭卓雅監視這三人,烏蘭卓雅跟丟了,可是李采華的回報中卻也提到了這甘露寺的羊騷味,炎炎夏日,吃羊肉的人可實在稀少,這就是說智行和尚有可能就是甘露寺的人,正是這羊騷味把趙子凡引到了甘露寺。
趙子凡心細如發,不放過每一個與李寶菱有關的細節,金山寺附近二十裏內隻有這一處藥店,他讓麻子手下兄弟盤查了金山寺附近唯一一個藥店,據藥店老板說這些日子除了一位公子和一個駝背的中年男子來這裏抓過風寒藥外,再無別人抓過,那個公子自然是趙子凡了,而那個駝背呢?又是誰?
盡管趙子凡這麼做有些賭博的味道在裏邊,但是他賭的就是人販子會去幫李寶菱抓藥,這些歹人不會善待生病的李寶菱,藏匿她的地方也必定環境惡劣,她的病一定會加重,但是有一點人販子一定不會讓她就這麼死了,沒了人,他們靠什麼賺錢?
麻子等人挨家挨戶詢問沿街而住的人家、小商販,雖然那日下著大雨,但還是有人看到了,因為胡德浩的駝背形象實在太容易吸引人的目光,按著他們的指點,雖沒有明確的指出是往哪家哪戶去的,但那個方向隻有北固山,而北固山上又沒有人居住,隻有這一間小小的甘露寺。
正是這兩點讓趙子凡懷疑上了這裏,而孫誌給自己的消息更是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孫誌告訴趙子凡,那日夜晚他無意撞見有人背著一個麻袋奔向北固山方向,他也沒有引起注意,隻當是一般的小偷小摸,直到前幾日李寶菱失蹤的消息在潤州到處傳揚的時候,他本來不願意在趙子凡麵前現身,這時他才意識到這也許與那小丫頭失蹤有關,於是告知了趙子凡。
基於這三點趙子凡完全相信,李寶菱必定是被囚禁在甘露寺中,可是眼前的事實卻讓他再次大失所望。
雖然堅信李寶菱失蹤一定與智行有關,但沒有實證,趙子凡沒有辦法將智行送官,但是他也不願就這麼放過智行,他還在等麻子和李采華的消息。
胡德浩招了,在無所不用其極的李采華麵前,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那些手段與這人比起來不過是小兒科而已,與他合夥的人叫伍全也是個駝子,身材比他胖些高些,留著長須,無意高強,這時伍全給他招供的底限,他不敢多說一句,因為他知道伍全說到做到,一旦說話超過了他的底限,那麼他胡德浩的家人必定死的比他還要慘上十倍。
趙子凡滿懷信心的等著,李采華帶來的消息卻讓他陷入更大的迷霧之中,他深信智行一定與李寶菱的失蹤有著直接的關係,這個地窖處處存著可疑之處,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離寶菱曾經被囚禁在這裏,但是胡德浩口中說的伍全與智行根本是兩個人!這又如何解釋?
難道胡德浩是在說謊?趙子凡很快推翻了這個結論,胡德浩的身份可能是智行的同夥,也可能是不知內情的一個接頭人而已,如果是接頭人,那麼他根本不需為人隱瞞什麼,如果說他是智行的同夥,那麼他一樣禁不住李采華的殘酷手段,而且李采華極其擅長暗示說服,放在現代興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心理學家,在他的循循善誘之下,胡德浩不可能說謊,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並沒有說全、說透!
李采華帶著一幹衙役將胡德浩押到了與趙子凡事先約定的甘露寺,見到那捆的無花大綁的小沙彌時,他不由一愣,雖然有過一夜春情,但是他卻不敢枉法徇私,更不敢再多瞧她一眼,小沙彌也不敢提及那天的事,因為她知道智行若是得知了,一定會將她千刀萬剮,本來她還想著在眾人麵前揭穿李采華和自己的好事,好求得自保,現在卻也隻能低著頭,佯裝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