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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純仁麵帶微笑,慈祥的麵容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讓人感覺這是確實是一個關懷後輩的長者!
“行之小後生,這民信局確實是個賺錢的行當啊!”
同樣的描述,當趙子凡說給歐陽修聽時,他的反映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而範純仁範大人的評語卻是賺錢的好買賣,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歐陽修乃是當朝副宰,他的評語高屋建瓴,統領全局,而範純仁的話則是明顯務實了許多,他一針見血的指出民信局的東家趙子凡得到了什麼益處,而對於民信局給百姓帶來的方便卻不提一字,他這麼說便是有意無意的在敲打趙子凡了,即便趙子凡不是官場中人,但是作為長輩,做些品評也並無不可!
“收益尚可!收益尚可!“趙子凡沒想到範純仁會說的這麼露骨,隻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
了元大師本想將幾人請到禪房之中奉上些香茗招待,但是二人聊的正歡,隻得陪在一旁,稍稍扭了下站的酸痛的腳腕。蔡確更是不敢露出一絲怠慢的表情,一字不漏的聆聽著範純仁的“教導”,範純仁可不僅是他的上司,還是兩浙路轉運使,位高權重,他的態度直接決定了以後自己的升遷!
“唔,隻是尚可嘛?依我看,這大宋朝經營這買賣的獨你一家,打開了局麵恐怕一年賺個千把貫沒有問題吧!”
趙子凡倒吸一口涼氣,這範大人未免也太料事如神了點,竟然連一年能掙多少錢都給自己估算出來了,而且他的估算並沒有錯!俗話說財不外露,範大人這不是明顯要讓自己露富麼,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萬一讓哪個心懷叵測的家夥盯上了,保不定又來個綁票敲詐勒索什麼的!
蔡確聽到這個數字口中嘶了一聲,他一年的俸祿不過八十貫,這可是林林總總將正俸(錢)、祿粟(米錢)、職錢、公用錢、職田、茶湯錢、給卷(差旅費)等等全部都折算進去的結果。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當日在東京趙子凡敢那麼囂張了,錢壯人膽呐!從商固然是低劣了一點,讓人有些瞧不起,但是卻實實在子的鼓起了錢袋子,說話自然有底氣,財大氣粗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幾人各懷心思,範純仁又正色道:“行之小後生呐,潤州人傑地靈,風光旖旎,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你有沒有想過將你的民信局開設在這裏啊?”
趙子凡方才還在暗自琢磨這範大人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他倒是開門見山的將自己的意思給說了出來。
安居樂業?生活富足?原來傳說中忠厚老實的布衣宰相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竟如此了得,難道他沒有見到金山寺一路上沿路乞討的那些乞丐嘛?難道前幾日活動猖獗的人販子是假的?這範大人也太吹牛不打草稿了吧!
其實這倒也怪不了人家範大人,這麼重要的大人物蒞臨金山寺,路邊的乞丐早就被趕了個一幹二淨,至於人販子麼,不是剛剛被抓捕歸案麼!
“這個,恐怕不妥吧,潤州畢竟比不得平江府!”趙子凡心道既然你開門見山,那麼我也有話直說好了。
“比不上平江府?小後生呐,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這裏背靠長江,若是你能善加利用水陸,再利用通達車馬行轉運至各地,這運輸上麵的花費,可能節省很大的一筆開銷啊!”範純仁顛了顛腳尖,沒有那鋒利的金剛鑽,他怎麼敢攬這瓷器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