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嗬嗬……哈哈……”成思默的笑聲猖獗起來,笑到最後見月看到他眼底微微的濕潤,“身在帝王家,還講什麼公平?義妹豈不是太可笑了,若是有公平可言,當年原本該是對美好鴛鴦的母後和皇叔,豈會被自己的兄長硬生生拆散,眼看著最愛的女子成為自己的嫂子?若是有公平可言,寡人當年會裝瘋賣傻做一個傀儡太子?若是有公平可言,皇叔就不會為保全寡人的名聲而弑兄自稱與寡人爭天下而入獄,寡人……”
靜靜的聽著,見月看見這個狠心毒殺自己皇叔的男子,為了所謂的命運與掙紮而流下淚來,命運是真的太過無奈,成長往往背負著很多的秘密和辛酸,如果世界會為一個人的悲傷而暫停一秒鍾,那有多好,不去想任何事情,單純隻為活著而活著,那多好,眼前這個男人,用一輩子都無法換取這一秒鍾,可悲,高處寒之悲,權勢可以讓整個國家的人陪著去死,卻無法讓自己安心的去死。
感覺到成思默體內散發出來的難過,見月隻是輕輕拉了拉被子,“你,殺了幹爹。”這是事實,即使這麼做的你並不好過。
“是,是我害死了皇叔,是我……”
不對啊,這種壓抑的氣氛,她最不喜歡了,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見月突然彎身拍掉成思默托著自己額的手,害的他低下的頭重重的垂了一下,“喂,成思默,給我準備好錢吧,明天出宮沒錢你讓我去死嗎?”
不能接受見月的不按牌理出牌,被她突然轉移的話題搞的微怔一下,他後之後的應了聲,然後突然笑了出來,笑的特別開懷,“嗯,義兄知道了。”
“那好,我壓迫睡了,你走不走隨你,想睡在這裏自己打地鋪。”說著,懶人已經徑自躺下,扯上被子,閉目休息了。
嗬嗬,果然率直的很,暗笑幾聲,乖乖的退了出去,體貼的關上門。
守候在門外多時的木刖離見禮,“皇上。”
成思默已經恢複了平日裏嚴謹的表情,瞟了眼木刖離,背過身去,輕聲道:“寧非凰可來過了?”
“四更時分。”
“可有提到什麼?”
“寧非凰有問及小姐,隻是小姐一口咬定思親王並沒有什麼東西交給她。”
眼一眯,成思默突然不語,思考是習慣性的拇指摩擦著食指,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明天她出宮,你派人盯著,我確信在她身上一定有什麼線索!”
“微臣領命。”木刖離作揖。
成思默移動腳步,微微歎口氣,慢慢走出內院,等在外院的內監宮女們見到自家皇帝,立刻上前攙扶,一行人,如同來時低調的離開了。
直到成思默離開,見月所住院落的假山後才有兩個人影紛紛躥出牆外,落地,其中一個黑影人拜見,恭敬的報告,“主上英明,木刖離確實如實上報朱雀皇。”
“哼,不過一個小小的女子,讓木刖離把守豈會隻是看守這麼簡單,更何況,雖然這些日子以來你們每天小心的以鴿子聲上報訊息,但是這個皇宮院子的主人,怎麼會不知道,他之所以任由我們行動隻是想看看我故意戰敗混入朱雀宮到底是何目的而已,既然成思默熱情款待我這麼久,我們就演出戲讓他高興高興,何樂而不為呢?”被稱為主上的男子,解釋道,月光灑落地麵,延續著猴子撈月的倒影故事,光線折射出的臉,儼然是俊逸的,竟是應該以離去的寧非凰。
“那要屬下滅口嗎?”
“風見月還有利於我們,讓成思默的眼線分一部分在她那裏好了,暫且留下她,輕魅,”說著,他身子微傾斜,視線竟忍不住望向見月的住處,“輕魅你…這個月,我命令你接近風見月……就當是報答成思儒…你去保護她……”
“主上?”另一個黑影人輕魅露出疑問。
“輕魅,留在她身邊,不委屈你。”
聞言,輕魅低眉抱拳,尊敬的行禮,“是,屬下遵命。”
風漸起,天色已經有些發白,多事之日已過去,所有的是是非非,也算在今晚開始了個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