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易揚的動作極快,出手也是極狠。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顧汐汐也能聽到,他出掌時手上帶出的勁風。
風聲銳利,幾乎破空而去。
光是聽著那聲音,就可以猜到他必定已經是拚盡全力,似乎打定了主意,即使被別人嘲笑偷襲,即使被別人嘲笑他偷襲,拚著重傷同門後被門規懲罰,也要出那口氣。
於修竹的臉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他下意識地轉頭去看顧汐汐,雖然門主那天是那樣說的,可是他還是覺得,鄧易揚作為門中功法能進前三的弟子,秦墨怕是……
可是他們的門主大人,卻隻是托著腮,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幕。
“砰!”於修竹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
“天啦!!!”
“好厲害!!!”
……
弟子們下意識的驚呼聲驚呼聲緊接著響起,顧汐汐臉上的笑容不減。
於修竹心中閃過一絲不妙,他飛快地轉過頭去,卻發現,就在他轉開目光的短短一瞬間,場上的情景已經發生了變化。
剛剛還在老老實實行禮的秦墨已經站直了身體,而剛剛想要偷襲他的鄧易揚,卻像是一灘爛泥般,軟軟地躺在不遠處的地上。
鄧易揚本來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此時身上滿是塵土,頭發都有些散亂,看起來狼狽得不行。
他似乎想要爬起來,但是不知道是太過羞愧,還是受傷太重。
鄧易揚努力掙紮了下,卻又頹然地躺了下去。
在場數百名弟子眼睜睜看著,其中還有不少外門弟子,也有很多,從前都不如他的內門弟子。
心高氣傲如鄧易揚,簡直恨不得能就此死去。
而他的敵人,剛剛還被他瞧不起的秦墨,卻仍然無比平靜地站在那裏,連神色都沒有絲毫改變。
仿佛,他鄧易揚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即使一出手就輕鬆擊倒他,也沒什麼好得意的。
鄧易揚漲紅了臉,猛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見狀,有兩名平日和他關係不錯的師弟飛快地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
那兩名扶著鄧易揚的弟子扶著他站在原地,其中一人猛然伸手指向了秦墨,大聲嗬斥道:“門中校考,從來點到為止。你卻對師兄出手如此之重,應該被門規懲罰!”
“就是就是!”
很快就有別的弟子出聲附和道:“門中校考,怎麼能真的下如此重手?!而且還是對師兄!”
“這人來曆不明,說不定是我們敵人。就算門主寵他,長老們也不該坐視不理!”
“不錯!不能讓如此殘暴凶狠之徒留在我鏡月閣中!”
“鄧師兄明明還在對他笑,此子卻悍然對師兄下了殺手,實在可怕!”
……
越來越多的弟子加入到聲討秦墨的隊伍中。
第一峰上,燃起比先前更可怕的流言蜚語。
秦墨卻始終如青鬆挺拔,靜靜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做著這一切。
山風淩冽,揚起他的袍袖,獵獵作響,俊美宛如神祗。
他勾了勾唇角,等到議論聲稍微小了些,這才環視群弟子,淡淡說道:“說完了嗎?還有人要向我挑戰嗎?”
話音剛落,隻見離他比較近的那些內門弟子,齊齊朝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