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月閣一年一度的校考,是門中最大的盛事之一。
在那一日,外門弟子可能會憑借他們出色的表現,得到門主或者門中長老的青睞,成功躋身內門。
那對他們來說,就相當於是一飛衝天了。
三日後,暖風和煦,鏡月閣第一峰上天高雲淡,視野極好。
顧汐汐穿了一身淡青色的紗衣,坐在門主的位置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峰上黑壓壓一片人。
鏡月閣內門47人,外門弟子數不勝數,此時有資格參加校考的人全都到場。
她微微頷首,示意於修竹可以開始了。
鏡月閣的校考和別的門派有些不同,外門弟子可以直接向內門弟子挑戰。
內門九峰,除去第一峰和第九峰,每座山峰上最多住七人。
所以輸了的內門弟子,就必須搬離內門九峰,降格成外門弟子。
而輸了的外門弟子,隻需要認輸離開,明年還能繼續努力,再次向內門弟子發起挑戰。
用製定這套規矩的鏡月閣先祖的話來說,就是給你更好的條件如果你還不如那些條件遠不如你的外門弟子,那留你何用?
內門九峰,環境和住所自然都遠比外門弟子住的地方好。
隻是今年,又有些不同。
連內門弟子都無法踏足的第九峰,今年卻住進了一個年輕的男子。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甚至也沒有人真正見過他動手。
他們隻知道,這個空降成為內門弟子的男子,不過有一張非常俊美的臉。
顧汐汐懶洋洋地靠坐在門主的椅子上,托著腮看著自己門下的弟子們。
一眼掃過,她至少看到好幾十個人,都憤憤不平地看著秦墨。
於修竹宣布開始後,卻沒有人主動開始。
那些弟子們互相看了一陣,一名年輕的內門弟子越眾而出,朝顧汐汐行了一禮:“師尊,弟子有事想問。”
顧汐汐眯了眯眼睛。
她記得這個人,他是曾經想在自己麵前說秦墨的不是那人。
鄧易揚。
她微微頷首:“你說。”
“師尊!”鄧易揚抬頭,年輕的臉上滿是不平,雙目炯炯地看著顧汐汐,“若是有人勝過秦師弟,是否也能入住第九峰?”
他這句話一出口,站在他身後的好些內門弟子臉上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
“可以啊。”顧汐汐慵懶地換了個姿勢,無所謂地笑笑,隨口承諾道。
“既然師尊這樣說了,那麼弟子……”鄧易揚抬頭,目光犀利又不屑地看著秦墨,“弟子想向秦師弟討教。”
顧汐汐嫣然一笑。
她看向雖然和內門弟子站在一起,但卻明顯被所有人孤立的秦墨。
櫻唇輕啟,笑著對他說道:“你應戰吧。”
那些還在悄悄觀察顧汐汐神色的內門弟子都高興起來,他們覺得,門主原來也不是那樣在意秦墨。
鄧易揚可是內門弟子中能進前三的高手,如果他出手,一定會將這個以色侍人的門主男寵打得狼狽不堪,好好替他們出口氣。
秦墨麵無表情地也上前一步,他平靜地看了鄧易揚一眼:“請師兄賜教。”
這是鏡月閣中弟子交手必有的禮儀,他說完,對鄧易揚抱拳作揖,微微彎下腰去。
就在那一瞬間,鄧易揚唇角揚起一抹冷笑,快如閃電般,揮掌朝秦墨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