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還沒醒？”
“還沒呢。我說忘川，你去劫獄甚至得罪了平時互不相範的白家，就為了救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你能確定她是聖女？當年的聖女昭顏不僅長得傾國傾城，還自帶王者氣息單是威壓都能讓人喘不過氣。和這小丫頭有一毛錢的聯係？她不止沒有什麼妖力，左臉上的那塊胎記還真的惡心到我了！我可不相信當初的妖族最強者淪落到這個地步。”
“收起你對人臉的強迫症，則晟。”
躺在床上的秦洛瑤眼睫毛微微顫了一下，睜開眼看向珠簾的方向。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高的就是那個忘川，矮一點的是則晟。因為正好能看到側麵，秦洛瑤還見到了則晟身後一條細長的物體慢悠悠地晃動，像是……貓的尾巴？男子束起的頭發上還有兩隻時不時抖動的……貓耳！
實際上她從剛才忘川來了之後就已經醒了，不過是裝了一下逼，順便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處境，正想起身活動活動，卻聽到了兩個男子開始說話，便聽從第六感的指使繼續躺著裝逼偷聽一下。結果，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好像還和自己有關？左臉上有倒人胃口的胎記，應該隻有她一個人了吧。
“我很確定我要找的是她沒錯。”忘川負手而立，“你叫聲莊主，我跟你講個故事。當了你這麼久的老板，還沒聽你叫過呢。”
簾外靜了一下，秦洛瑤聽到了則晟很小聲很小聲地叫了聲莊主，然後忘川得意地笑了起來。
“妖族有一聖器，應天而降，名曰玲瓏玨，七彩底色，玉中之王。你可曾聽聞過分毫？”
“知道，玲瓏玨，可以令時光倒轉，王者歸來。不過聽聞當初妖皇槃蝮贈給了一隻半妖，然後就再無人見過其蹤影。”
“嗬嗬。”忘川低笑，“你能知道這麼多也是挺厲害的了，估計沒什麼半妖聽過這件事了。當年妖族和人類關係還不是這麼差的時候，就有半妖這混血種的存在。後來人類與妖族衝突，半妖分成了支持人類的叛妖一派和支持槃蝮大人的銀月派，槃蝮大人把玲瓏玨交給了作為銀月派之首的我，那並不是贈給我的，而是要在有一天妖人大戰時保住妖族血統的。後來，我把玲瓏玨的聖力注入到聖女的體內，然後有一天，聖女被襲，無救死亡。”
“……”則晟估計受到了過量的信息，老半天才緩過神來，“你確實活了很久。”
“則晟，你博覽妖族書冊，也讀過很多人類書籍，玲瓏玨入體會留下什麼痕跡應該清楚。現如今，你也沒必要再懷疑這小丫頭的身份了吧？如果沒問題就快滾咯。我身上的香包已經沒味了，不想我被人類發現身份就快點再做一個來！”
“哦。”知道忘川在趕人，則晟立馬轉身離去。
默立了一陣子，忘川輕笑著拂簾進來，對著再一次裝睡的秦洛瑤挑挑眉：“小丫頭，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剛才的對話可還滿意？有什麼疑問需要我解答嗎？”
“……”沒聽見沒聽見沒聽見。
“哦呀！還裝？難不成要我見血你才肯睜眼？”忘川笑意不止，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用來剪紗布的剪刀。
秦洛瑤打了個冷顫，眼睛頓時睜開，對上了那含著笑意的瞳孔，半餉，才緩緩開口，“我是人，還是妖？”
“你當然是人。”忘川哭笑不得地回答，又補充了一句，“你還是你自己啊。昭顏聖女已經死了。”
秦洛瑤撇撇嘴，對他的謊言不以為意。因為臉上的胎記，她從小就比同齡人經曆過更多的世事，不僅智商比同齡人高出幾倍，在識人方麵也頗有自己的見解。忘川這樣的，她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擅心計，擅取巧，講謊話也不打草稿。如果他的表情沒那麼風輕雲淡，或許她會相信他。
“自我介紹一下吧，雖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知道對方不相信自己，忘川無奈地撓撓頭，“我叫百裏忘川，是這間琉璃莊的莊主，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尊稱我一聲莊主。琉璃莊一共就四隻半妖，沒那麼多規矩。剛才和我說話的是一隻黑貓，叫於則晟，琉璃莊裏的香都是他調製出來的。雖然我自己認為一隻大老爺們做這些有點娘，不過他真心做的不錯。則晟有隻獨角獸妹妹，叫於語秋，專門琢玉，是隻好妖，墮落的神獸嘖嘖。哦，還有一隻旺財，專門負責夥食的，叫嚴澤良。他肉搏不錯，喜歡可以找他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