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國慶啊,呼國慶,我要死了,讓我死吧!
“小馬,給她倒杯水,讓她潤潤嗓子。”
“我跟他認識……很偶然。是考核幹部時認識的。那年夏天,市委抽調人考核幹部,我跟組織部的兩個人到了順店鄉,那時他是鄉黨委書記,人很……風趣。爾後就……認識了。”
“噢。怎麼成蚊子了?大聲點。以後呢?”
“以後,就跟他好上了……”
“怎麼好的?你這個‘好’字太簡練了。說得詳細點。”
“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後來,就……那個了……”
——在他們麵前,你已被剝光了,你還有什麼可隱藏的?反正就是這回事了,就是這麼一回事!脫光了,就這回事。
“你說的‘那個’是不是指發生關係?”
“是。”
“幾次?多長時間?第一次在哪兒?”
“我不想說了……”
“你知道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
“知道。”
“知道你還跟他‘好’?”
“他妻子作風不好,他說要跟我結婚。”
“這話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說的?”
“早了……”
“那好。‘好’上之後,他都送過你什麼?”
“什麼也沒有送。”
“不會吧?”
“開始確實沒有。”
“那以後呢?以後都送你什麼了?”
“都是些小東西。一盆花。一本書。一件內衣。一盒磁帶什麼的……”
“就這些?大的,說說大的。”
“我沒要他什麼。我喜歡他這個人,不是東西……”
“看看,說著說著就下路了。看來又需要我提示了。那我給你提示一下:你辦公司的資金是從哪兒來的?”
“借的。”
“誰給你借的?是不是呼國慶給你借的?”
“他也給我幫了點忙……”
“他幫了什麼忙?說清楚。”
“……他說過要給我借。”
“咋說的?咋借的?借了多少?”
“一百萬。”
“就是你公司注冊那一百萬?”
“是。”
“這一百萬的來源?”
“從一個商人那兒借的。”
“哪個商人?姓什麼叫什麼?”
“好像是姓黃……”
“咋好像,你拿了人家那麼多錢,咋連人家的名字都記不住?這不對吧?”
“是姓黃。”
“在借款這件事上,呼國慶都做了那些工作?”
“我不清楚。”
“看看,一到了關鍵問題,你就不說了。這不好啊。呼國慶自己都交待了,你還不說,這對你沒好處哇。”
“我確實不清楚……”
“那好,你再考慮考慮。今天就先問到這兒吧……”
“這些天,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沒什麼可考慮的。”
——傻!你傻呀!傻,傻,傻!
“哎,怎麼說著說著就變了?頭天的筆錄還在呢。”
“那天我說的,不對!”
——你已到了這種地步了,說你流氓也罷,說你下賤也罷,說你道德敗壞也罷,豁出去了!
“怎麼不對?什麼是對的,你說說。”
“我跟呼國慶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是啥意思?”
“‘沒有什麼’就是什麼也沒有!”
“那你跟呼國慶是啥關係?”
“一般關係。”
“啥叫‘一般關係’?”
“認識。”
“僅僅是認識麼?你跟他沒有生活作風上的問題?你自己說。”
“有。我就是個壞女人,我想跟誰睡跟誰睡。你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你放吧!你不是有錄像麼?你放啊!”
“喊什麼?你不要對抗。對抗對你沒一點好處。你翻供了,是不是?我們不怕你翻供。鐵證如山!我告訴你,你不交待,就是包庇罪!”
“那你放,我看看我的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