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淩十六年。
照顧了渦蘇蘇十二年的傾亞在這一年被渦守航迎娶進了門,住進了靜心院,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非出了門,也定然是為了渦蘇蘇,正如這一日。
“蘇蘇?蘇蘇,你在哪啊?”傾亞沿著渦家大宅到處尋找渦蘇蘇,找了幾圈,最後卻發現渦蘇蘇正一個蹲在那荷塘的旁邊,仰望天空四十五度,一臉憂傷的神情,心裏頓時又氣又急。
今天偶然去了一次前院,想要了解一下她的成績怎麼樣,沒想到教書的先生卻跟她說渦蘇蘇已經幾天沒有去上課了,一直逃課,總是不見人影。
聽教書先生這麼一說,傾亞的心嘎噔了一下,沉入了穀底,一對精致的柳葉眉微微皺起,擰起了一個個褶皺。雖說蘇蘇平日裏也是調皮頑劣異常,不是今天捉弄先生氣得先生連書都教不下去,就是欺負蘇北蘇楠兩兄妹(俞淑芳生的龍鳳胎)把她們弄到哭,但也從來沒有躲到哪裏不上課過啊!
這麼一想,傾亞擔心的一直找一直找,卻沒想到此刻居然看到她在這裏!繞是平日裏溫婉賢淑的傾亞也不由得怒了,於是不由得一個大步上前,嬌喝道,“蘇蘇,你為什麼不去聽先生教書?”
“傾亞姨娘,”渦蘇蘇仍舊仰望著天空,粉嫩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掐著自己麵前盛開的嬌豔灼灼的荷花,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腔。因為哭過,說話的時候牽動著自己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起來格外的可憐,也就格外的惹人憐愛了。
“怎麼了?”傾亞見她這幅表情,心猛的一顫,方才醞釀而起的怒氣也不由得煙消雲散,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誘哄道,“蘇蘇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
“哇……哇……”聽到了傾亞溫柔的聲音,渦蘇蘇就再也不那麼憂傷的看著天空,她低下了頭,看著自己麵前的傾亞,如星星一般璀璨的眼睛裏盛滿了淚水,最後竟如絕了堤的洪水一般,找到了發泄的地方,一下子全都哭了出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兩邊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害的傾亞被嚇了一跳,又有點摸不著頭腦,隻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柔聲誘哄到,“怎麼了?告訴傾亞姨娘好不好?”
“嗚嗚…”渦蘇蘇仍舊哭著,沒有絲毫的妥協,隻是從剛才的嚎啕大哭變成了啜泣,咬著自己的小粉唇,哭的一癟一癟的,兩隻眼睛紅的跟小兔子一樣,“我…我…”我了半天,我不出話來。
見她哭的這麼傷心,傾亞也不好再問什麼,隻能輕撫著背,無聲的安慰著。半響,渦蘇蘇的哭聲,才停了下來,睜著自己大大的,紅的跟兔子一樣的大眼睛,憔悴的看著傾亞,咬了咬唇,慢慢的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屁股上麵的那一坨細小的紅跡,“傾亞姨娘,我可能要死了啊。我下麵流血了。嗚嗚…我要死了啊。阿北說流血的人是要死的!我還不想死啊,腫麼辦,腫麼辦?”
“流血了?這怎麼得了?”傾亞剛剛聽到渦蘇蘇說自己流血了的時候心猛的一顫,一陣濃濃的擔憂和心疼,“讓傾亞姨娘看看。”
“恩。”渦蘇蘇憋著紅紅的眼睛乖巧的應了一聲,乖乖的轉了個身給傾亞看,粉嫩的手指還一邊“熱心”的指著自己屁股上的那一抹血漬給她看,帶著一絲害怕,“儂,你看,就是那裏,流血了。嗚嗚…傾亞姨娘,我不要死啊。我還這麼年輕,都還沒有享受過,還沒有孝敬過你,我不要死了啦。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