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傾亞心情沉重滿怪凝重的看了一眼渦蘇蘇那流了血的屁股,滿頭黑線,訕訕著問道,“那個,蘇蘇,傾亞姨娘要是沒有記錯了的話,你應該是十二歲了吧?”
“是的。”渦蘇蘇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再順手擦去了糊在自己臉上粘粘的眼淚,奇怪了瞥了一眼傾亞,“怎麼了,傾亞姨娘?”
“這個…這個…”傾亞一改往日的溫婉賢淑,有些挫敗的撓了撓自己的頭,有些後悔自己曾經為了使蘇蘇裝男的裝的像一點(其實是怕渦蘇蘇和她較真)而沒有告訴過她她是個女的。搞得自己此刻不知道該怎麼和渦蘇蘇解釋女子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來葵水這個問題。
“呃…這個這個啊…那個那個啊…”傾亞仰天翻著後悔的白眼,不停的在自己腦子裏麵搜尋著詞彙,斟酌著該怎麼樣明白清楚簡潔的和渦蘇蘇解釋清楚,可是搜腸刮肚也沒有搜到一個,話就頓在了口中,遲遲沒有下文。
可是,很不幸的,傾亞那一臉凝重的神情(在渦同學的眼裏是這樣的),這在渦蘇蘇的眼裏成了一種煎熬,更是成了一種宣判,攪的她心煩意亂,就跟剛剛打過了仗的戰場一樣的,兵荒馬亂。
“啊!”於是,渦蘇蘇尖叫了一聲,護住了自己的胸部,一雙小手顫抖著指了指傾亞,然後指了指自己,結結巴巴的嚎叫道,“傾亞姨娘,難道…難道…我真的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渦蘇蘇滿懷痛苦的看了一臉“凝重”的傾亞一眼,一張紅潤潤的小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的,頓了頓,咬了咬自己的唇,對著傾亞故作“堅強”的說道,“沒關係的。傾亞姨娘,你…你說吧,我挺的住的!真…真的…,你放…放心吧!我隻是…隻是舍不得你和爹爹,還有阿北阿楠她們而已。”
“什麼啊?”傾亞真沉淪在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奇怪的看了一眼一臉悲壯決絕的渦蘇蘇,“怎麼了?”
“姨娘!”渦蘇蘇的熱淚湧了出來,因為擔心以後再也喊不到了,所以這一聲喊的極其的富有感情,簡直是拐了十八個彎七個斜道,聽的傾亞渾身上下雞皮疙瘩一個個都起了起來,“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啊?”傾亞沒反應過來,聲音拔了比平常高出不隻五個度來,然後慢慢的反應了過來,頓時窘了,你這小孩,思想是有多豐富啊?伸出手,惡狠狠的拍了一下渦蘇蘇,“小屁孩,盡亂想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昂?”
“那傾亞姨娘你的神情幹嘛那麼凝重?白白嚇了我一跳。”渦蘇蘇一聽自己沒有得什麼“不治之症”,心裏一下子就放了鬆。隨即反應過來,傾亞剛剛打了她,揉著自己疼痛難當的頭,心有不甘的說道。哼哼,在大家麵前都那麼溫婉,在我麵前就這麼壞,老是欺負我!吐了吐舌頭,渦蘇蘇在心裏腹誹道。
“凝重?”傾亞聽了,不由得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麼有麼?”
“幹嘛沒有!”被打了一下,渦蘇蘇心有不甘,就連說話也惡聲惡氣的。
“你啊你啊!看來我真是把你給寵壞了!”傾亞一看渦蘇蘇那一臉不甘的神情,就跟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馬上知道了她在想什麼,不由得假裝就要去擰她的耳朵。
“哎哎…別…姨娘,蘇蘇錯了還不成?”一見傾亞要出手,渦蘇蘇的骨頭馬上就嘎嘣,脆了,趕緊討饒,全然忘了自己剛才是怎麼為了那“不治之症”怎樣的哭哭啼啼。見她討饒,傾亞也就不再假裝,放下了自己的手。
再說渦蘇蘇為了躲開傾亞要擰耳朵的動作,上竄下跳的,不禁竄到了那從被剛剛極度“悲傷”的她給揉虐的不成樣子了的蓮花前麵,看了一眼那搭拉著腦袋的,傾亞平日裏最愛的蓮花。心裏麵小小的心虛了一下,臉上再小小的紅了一下,看了一眼傾亞,怕她想起,連忙扯開了話題,“姨娘,既然不是什麼不治之症,那為什麼我屁股會流血?”說著,渦蘇蘇指了指自己屁股後麵的證物。
然後傾亞又想起了自己方才猶豫了半天,斟酌了半天,糾結了半天才組織好的話,“那個啊…”
“…”
“…”
“恩,具體的就是這樣。”傾亞花費了一些口舌,由渦蘇蘇母親的血淚史開始,一直說一直說,直到說的她自己都有一些口幹舌燥了,眼睛濕潤了,於是便用了這一句話做了結尾。
“可是,可是,為什麼我是女的啊?”
“還有為什麼女的到了一定的年齡就要來葵水啊?”
側耳捧頭,做認真傾聽狀的渦蘇蘇在聽了半天之後,一臉不解的問道。
“沒有為什麼,就是這樣。”傾亞怕渦蘇蘇再較真,連忙一杆子把路給堵死了。
“可是到底為什麼啊?”渦蘇蘇不死心,再問。
於是,一下午,傾亞都在圍繞著這個問題,解釋給渦蘇蘇聽…終於,渦蘇蘇放棄了追問,而她的傾亞姨娘已經累得要口吐白沫,四肢不勤了。撫了撫額,傾亞看了一眼似懂非懂,一臉欲言又止的渦蘇蘇,在心裏淚流滿麵。我的神啊,請賜我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