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一怔,呆呆地看著周珩。周珩差一點點被她逗笑,整顆風吹日曬的心啊,都忍不住跟著柔軟了起來。
胡桃太過驚訝,以至於忽略了身邊三位室友的反應,她們嘴巴張得老大,能硬塞下一個雞蛋,然後六目相對,飛快地用眼神交換了一下信息,再收到周珩警告的一瞥,立即又閉上了嘴巴。
所以等胡桃滿頭問號地詢問她們時,看到的是三道埋首認真玩手機的專注的倩影。
胡桃隻好對周珩搖搖頭。
“嗯,”周珩說,“所以你現在知道了?”
胡桃眉頭都皺在了一起,這事確實沒有人給自己提過,不過想著項潔潔她們第一次提到他時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猜想,大概按照她自己的性格,沒有太公開。
所以現在算是見了舊愛?胡桃低著頭,又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簾,用餘光打量周珩。他看起來比林向嶼要更成熟一點,舉手投足都帶著男人的魅力,可是接觸下來,又發現他似乎不是那樣的人。
她和他曾經交往過?胡桃覺得無法想象,自己會喜歡這種類型的男生嗎?她覺得自己生命裏有一個非常非常特別的人,但是遺憾的是,她認為這個人不是周珩。
那個人是誰?
胡桃收回了目光,喝了一口咖啡,在心底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那個人是誰,人人都知道。
周珩見胡桃沒有吭聲,張嘴正欲繼續說下去,胡桃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胡琳在電話那頭不耐煩地問:“我在你學校了,你在哪裏?”
胡桃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天才過一大半,怎麼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她征求了桌上另外幾人的意見,最後告訴了胡琳自己的地址。胡琳很快出現在餐廳,看到坐在胡桃身邊的周珩,眉頭立刻皺成了“川”字。
她招招手,叫來服務員,指了指胡桃和周珩之間:“加凳子,這裏。”周珩抬眼瞟了胡琳一下,手指頭都沒挪一下。
看來這頓飯注定吃不安生了。
這可能是胡琳最想念林向嶼的時候,胡琳對他態度算不上彬彬有禮,但平時還是能好好說話,即便有天大的不滿意,至少表麵上還是和睦的。
“為什麼呢?”胡桃其實問過胡琳一次。
胡琳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說:“向嶼哥……是個值得尊敬的人。”而此時,胡琳和周珩相持不下,胡琳旁邊的項潔潔站起來讓位子,胡桃淡淡地瞟了胡琳一眼:“胡琳,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今天是來參加校慶的,你不要胡鬧。”胡琳驚訝地發現,胡桃身上的一些東西在慢慢回來,比如那“你再鬧下去看我怎麼弄死你”的眼神。她“識時務者為俊傑”,坐到了周珩對麵的空座位上——忍字頭上一把刀。
胡琳對著周珩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兒,胡桃的手機震動,她點開來,是胡琳發來的微信:“這人是誰?”胡桃想了想,如實回答,慢吞吞地打字回複:“可能是前男友。 ”下一秒,胡琳整個人“轟”的一聲站起來,又憤怒又呆滯,感覺像是要把桌子掀了。胡桃的三位室友吞了吞口水,卻看到周珩不以為然,若無其事地把麵前的牛排慢慢切成一小塊,然後將盤子推到胡桃麵前。
胡桃有些發愁地看著麵前的盤子,拿起刀叉,又不知道該不該下手。胡琳突然一伸手,勾過胡桃麵前的盤子,順便給了周珩一記白眼:“我姐大病初愈,吃不得這些。”“怎麼就吃不得了?”“我說吃不得就吃不得,”胡琳說,“我姐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負責?”周珩樂了:“對啊,我負責。”胡琳無言以對,她“兵敗如山倒”。吃過一頓劍拔弩張的晚餐,周珩和大學的兄弟們還有一場聚會,就先讓司機送她們幾人回去。唐菀靜和男朋友分手後一直單身,項潔潔談過一場有始無終的戀愛,而齊悅還在等著她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