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要跟上去的,但隨即想到了什麼,沒有跟上去,頹然地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身子癱軟,從來沒有過的無助在瞬間包圍了他。
他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惹人厭,他本來還打算朝著她發火的,沒想到倒是讓她捷足先登了。
而且,她還不待見自己,是如此的不待見。
他根本不敢去想昨晚她跟陳哲經曆了什麼,她身上的那套衣服,不是自己在那家西餐廳所看到的那件了,換上了當季的新款。
應該是陳哲買給她的,是啊,她跟陳哲從小一塊兒長大,若非自己,他們肯定恩愛如初,會等到陳哲回國一起結婚吧。
兩年,以前他覺得兩年的時間並不長,然而,他忽然發現簽下協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他跟安寧所剩下的就五個月了。
一年零七個月,就在他的指尖悄無聲息地溜走了,而他,毫無察覺時間過的是如此之快。
安寧莫非猜到他會反悔,所以才在簽協議時要公證機關公證?
他有些艱澀地扯了扯唇,他能夠跟陳哲大打出手,可是卻拿安寧毫無辦法。
脅迫?
這招已經用過了,惹得安寧是如此的反感。
而他,發現他並不熟悉她,他以為的靜水樓台先得月,根本毫無作用,倒是陳哲的歸來,以遲來之姿掌握了勝局。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安寧回了房間,洗了個澡,然後悶頭就睡,昨晚她其實也沒睡好的,昨天她是跟龔玲玲一起。
昨天跟陳哲一起從公安局出來,陳哲說送自己回家,但她並不想回家,陳哲大概也看出她不想回家,跟她說帶她去玩。
她雖然不想回家,但也沒那個心情去玩。
陳哲當潘冬子那出戲不複存在,但安寧當不了沒有發生。
她跟陳哲告別,陳哲是熟知她性子的人,知道自然不能勉強安寧,他不太放心地走了,離開是同時,他又通知了龔玲玲,安寧在某一區附近。
他的車子在開出去沒多久之後就折了回來,在遠距離跟著她,看到她路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知道她此時很不開心。
他看到龔玲玲朝著安寧走過去時,心底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他掉頭就走,他知道龔玲玲會安慰安寧的,盡管自己什麼也沒跟她說。
因為他也不確定龔玲玲知道多少內情,以安寧死撐的性子,很多事,寧願爛在肚子裏,也不會跟人提的。
他不是潘冬子,陳哲知道自己需要采取迂回戰術,用強取豪奪隻會引得安寧反感。
潘冬子是個霸道的男人,一貫霸道慣了,自然不會去主動在意女人的感受,他的誌在必得,是建立在對他自己的自信上,而非是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