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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福砑再次感歎自己家福五嫁錯了人。

看這人瘦的,———是的,他是希望自己外甥女瘦,可,不是這樣不健康的瘦呀!福砑看著這樣的福五,心疼啊!

福五出院後就住回了娘家,舅舅照顧著,這孩子自從能下床走動了,也幫著舅舅做這做那,還說,過兩天就要上班去,可福砑怎麼放得下心?這象丟了魂似的。

福砑也動用了自己八百年不用的關係想著去打聽打聽那小子的事兒,可一無所獲。

福砑有時候又非常惱恨他們家小五,怎麼這麼沒出息,為這麼個東西傷心流淚!可又沒辦法,他知道,小五難過極了,雖然,她非常懂事,根本不想讓舅舅擔心一點兒————

地球這邊兒有福砑為個叫何必的咬牙切齒,可他哪裏知道,地球那邊兒又何止一個人在為個叫何必的咬牙切齒?

福砑這點倒是看得蠻準,何必不是個好東西!

這簡直就是個禍害!!

這話,隻怕連何必的親生媽媽都要這麼說,

哦,不是隻怕,此時,她確實正這麼說在,

“何必!你真要把媽媽氣死就好了是不是?!哦,不用氣死,你對別人就這麼說的,我媽媽在我十六歲就死了,我是孤兒——-”

窗邊站著一位美麗的婦人。

一張優美的鵝蛋形臉。睫毛很長,當眼睛低垂時,就在雙頰的玫瑰色上投上一層陰影。纖細、筆直、機靈的鼻子下嵌上一張勻稱的嘴,嘴唇在牛乳一樣白的牙齒上柔美地張開。

何香一直就是這樣美麗著,她的兒子都22歲了,她依然這樣美麗著。

何香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窮人。其實,說句耍賤的話,她就是那種窮的隻是剩下錢的“窮人”。

何香這種女人,真不知道命運是如何在安排她。你說她幸福吧,她一無是處,身體又相當不好,從生出來就是個藥罐子。你說她不幸吧,她卻有著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切,她的一切都仿若天生,天生的美麗,天生的地位,天生的財富。此女一生下來就繼承了上億家財,是個真正的貴族,至今還承襲大英帝國爵位。

何香一輩子隻有一件作為:生了個兒子叫何必。這是唯一一件兒真正屬於她才能做的事兒。

何香本來就是多國混血,再加上何必的父親也是幾國混配而成,所以,你說何必是個“雜種”一點不為過。

看看,何香連隻貓都養不好,她又怎會養得好兒子?

何香隻有何必的父親治得了,偏又唯一治得了她的人死太早,隻留下能讓何香更“窮”的錢,何香養著養著就養出個真正的禍害來了。

當然,這也得有一說一,何必這世上誰也不在乎,卻還是隻在乎他媽媽。

他在外麵可以說媽媽死了,但,真當有人跟他說,你媽媽要死了。他就是在天涯海角玩到癲七瘋八也會一聲不吭趕回來。他真的隻在乎媽媽。

就如同這次,

你知道何必貪愛白鬆露,用兩千萬成本的白鬆露做餌釣他出來,何必可以忍住。

這樣不行,可以,換法子,再來。

何必是個奢侈品瘋子,他喜歡油畫,可以從天花板一直鋪到地板上全是名畫兒,每天在上麵吃喝拉撒。

你把他在墨爾本最愛的宅子裏的珍藏拖去武漢,把他最愛的《毆打嬰兒》公布於眾,看他上不上鉤?

行,何必朝你豎中指頭,嘿嘿,他氣死了。可,依然忍得住。

沒辦法了,他越玩越上癮,兩次“主動”上警局裏蹲著。什麼目的?他威脅你呢,再來騷擾我,我就把東西全“交公”!

好了,實在沒法兒了,隻有說他媽媽要死了。你快回來吧,否則見不到你媽媽最後一麵!

於是,這次把他弄回來了。還是媽媽最親。

何必乖乖回來了。媽媽當然沒死,他也沒氣,就是像吊了陽氣的,要死不活賴在他最愛的椅子上。

那張椅子雖然華貴,不過,從維多利亞時代算起,老幾百年的東西了,椅套子都磨損了。可他就是喜歡的不得了。他都這麼大了,坐裏麵其實也難受,可他偏就喜歡這麼擠著。

看他,頭發又長又髒,也不知道在眼睛、臉、脖子上搗鼓了些什麼東西,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