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彥飛聽見這聲叫喚,轉過頭,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弟妹,好久不見!”
“泠藍,你認識他?”沈麗晴一臉狐疑。
“他是孜翊的朋友,也是謝誌勳的前男友。”
聞言,她張大了嘴巴。這年頭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泠藍的情敵,情敵的前男友,今天什麼日子,全攪一塊去了。然後她說:“看在泠藍的份上,關於你弄髒我鞋子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
他狀似無意地整了整衣領,淡然地說,“您放心,我會派人買雙一摸一樣的鞋子送到府上去的。”
“不需要。”她一口回絕。
“兩雙?”他扯出一抹邪氣的笑容,“還是三雙?隻要你說的出,我一定買得起。”
“你……”她氣結,“氣死我了!”
第一次,伶牙俐齒的她,居然一敗塗地。
“弟妹,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他瀟灑地揮了揮手臂,對泠藍告別。然後重新跨進車內,揚長而去。
他走後,沈麗晴還是憤憤不平,“哼,有什麼好囂張的!”
“許彥飛是他們五個人之中家世最好的,所以他素來輕狂囂張。你也別為他動氣了。”
“有錢了不起啊!”她的口氣十分的酸。
杜泠藍一臉沉靜地說:“有錢是沒什麼了不起,但是沒錢的日子,絕不是你想過的。”
“泠藍,你怎麼幫外人的?”她不依道,“像他這種不可一世的男人,誰嫁給他,誰就倒黴!還真以為是在看言情小說嗎?以為囂張輕狂就能吸引女生的注意力!這一招早OUT了!”
“別說了。走吧!”她拉了拉她的衣袖,勸解道。
……
又是去治療的日子。
她蜷縮在廁所的地板上,半跪半坐,低著頭,任長發淩亂地披散著,大口地喘著氣。此刻整個人軟綿綿的虛脫了一樣。
情景再造治療法,對她的成效似乎不是很大。
徐醫生前些日子對她說,目前最好的方法,也是最極端的方法,就是找當事人做搭檔治療。這是冒險的一步。
但是她想嚐試,她此刻如此迫切地希望治療好自己的病。
謝誌勳,早就成為橫在她心裏的一根刺,怎麼也拔不去了。所以她願意找楊盛超幫忙,不斷重複那日強暴的情景。沒想到他居然一口答應,更是積極地陪她看醫生。
他的轉變,令她疑惑,但更多的是默認。
其實經過這樣幾次的交鋒,她對他的恨意,早在不知覺中變淡了。畢竟是自己曾經那麼喜歡的人,對於他,終究恨不起來。
“怎麼樣?撐得住嗎?”楊盛超蹲坐下來,擔憂地望著她。臉色慘白,發絲淩亂,眉頭緊皺。
她伸出手,聲音有氣無力,“扶我去那邊坐下。我站不起來了……”
大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拉起了她的身子,然後小心地扶著她往最近的長椅旁走去,細心地把她安置在上麵。
“泠藍,如果真的很辛苦,那就別繼續了。”
她搖搖頭,堅持道:“我想變回正常人,我想努力看看……”
沉默,兩人之間一陣沉默。
最後,他輕聲問:“為了他嗎?”
“是。”她表情認真地回答。
“哦。”這個哦,帶著淡淡的尾音,“我明白了。”
以為他聽見這句話,又會像以前那般發飆,沒想到這次異常平靜。如此淡定的楊盛超,是她所陌生的。
“盛超,我相信,有一天,你也會遇見一個你想為她努力的人。”她由衷地說。
他對她的那份感情,她不是不懂,但是隻能辜負了。四年前的那一夜,就注定了他們那段感情的終結。
半會,他才回答,“很難!”
感情從來不是說來就來,在澳洲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心裏住著的,從來就隻有她一個人。也許是他的方法極端了點,也許是……難道錯過了,就一定會再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