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之中,隻有兩個女人令我刻骨銘心。一個是我曾經想要用心嗬護的,可惜卻傷了她。另一個,我一直裝作不在意,卻在不知覺地入了心,最後還是被我傷得體無完膚。
……
第一次見到杜泠藍時,應該是在高二。
那時我剛轉學到這所學校,帶著年少輕狂的驕傲。入學第一天,便與學校的不良少年阿海結下梁子。
當拖著疲憊身子的我,慵懶地躺在某間教室休憩。
一包餐巾紙,遞到我麵前。
我抬起頭,冷冷地打量麵前的女生。根本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她看著我,淡淡地說,“最後一節課是老班的課,他要點到的。”
“那又怎樣?”我口氣不佳地反問。
她一字一句地說:“我怕你這樣嚇到同學。”
我這才知道,她與我是一個班的。
同樣的舉動,她沒有那些自以為有多善良的少女們的驕傲感。
她隻是選擇最普通的方式。用一種雲淡風輕的模樣,幫助了我。
我是經不起激的,那時,心裏冒出一個念頭,一定要撕裂她雲淡風輕的麵具。
……
了解她之後,才知道,她其實是個單純的女生。
她早厭倦了乖乖女的生活,卻又無可奈何。從小到大,成績拔尖,深受父母的期望,這些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我們是這個學校裏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秉著異性磁場相吸的原理,我們經過多次的較量,自然而然地迸出異樣的火花。
後來我們交往了。
我帶著她翹課,爬圍牆,逛娛樂城,KTV,酒吧,帶她體會她不曾體會的瘋狂世界。
自然,喜歡著她的我,也開始花些心思在學業上,因為我希望能跟她上同一所大學,繼續我們這段青澀的戀情。
那時候,我們應該算是很幸福吧!
……
我們交往了一年多,如同一般情侶一樣,渴望更親密的接觸。
在我20歲成人生日那天,她送了一根白金項鏈給我,笑著說要用項鏈牢牢地圍困我一輩子。哪知,項鏈還未困住我,而我卻不得鬆了她的手。
那一天,我們去希爾頓開了房間。
隻是在那個晚上,我的確贏得了她的身體,卻失去了她的心。
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不能容忍身心雙重的付出。
這是多可笑的事情。
望著她躲在廁所嘔吐虛弱的模樣,我的心,何嚐好過?
她對我的冷漠,令我倍感心疼。
為了不使她難堪,我選擇背井離鄉,離開有她的世界。
……
在澳洲讀書的那幾年,說自己身邊一個床伴都沒有。
那就顯得太過矯情了。
雖然那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個倔強的女子追我追到了澳洲。
對於她的主動獻身,我非常詫異。
我是個男人。對於一個美麗的女人投懷送抱,說一點都不心動,那就是虛偽了。
但是我不能。
不管是於同學情誼,還是因為其他。她都是我碰不得的女人。
看見她,我仿佛看見了泠藍含淚哭泣的模樣。
所以我選擇最殘酷的方式拒絕她,冷冷地對她說:“我嫌髒!”
其實我自己的身體又幹淨得到哪裏去?
……
我也以為,經過這麼多年時間的洗禮,再次回到T市我可以瀟灑地麵對她。
可是那日在新天地的偶遇,我便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
她說她嫁人了。
她說她很幸福。
我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我非常地想確定她的心裏是否還有我的存在。
所以我約她明天在希爾頓見。
以我對她的了解,我相信她回來的。
當她踏入酒店的時,保安便打了電話給我。而我則用座機撥號給傅孜翊。
我要確定他的丈夫是否在乎她,我要確定她是否過得幸福。
幸好,傅孜翊並沒有令我失望,他準時出現了,然後從我手中救走了她。我當時的心情是複雜的,既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她的丈夫是在乎她的,難過的是也許我已經徹底失去她了。
我派人去調查傅孜翊,知道他是緋色的小股東,也知道了當年陳曉美的事情,還有他跟謝誌勳之間超過普通朋友的友情。
我故意製造了酒吧事件,讓泠藍親自去揭開傅孜翊背後的故事。可是傅孜翊三言兩語便令她信服,她對他有一種信任,短短幾個月,她卻對他產生很濃的依賴。這一點,是此刻的我望塵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