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武會進行了十日後,實力最為突出的強者脫穎而出,除了少數幾個冷門,那些被人看好的高手悉數入圍最終決戰。
為了排出交戰名單,試武會的第十一日休戰,讓參賽者得以休息。這是難得的一天,參賽十天,每日激戰,疲勞度與日俱增,如今有了休息的機會,那些參賽者都不會浪費,全都在自己的落踏處休整。
薄顏和楊西也進入了最終的決戰。吹雪城覺得他們耳生,世人隻知寒門弟子,卻不知寒門弟子中有何人,知道的最多的,也是馴服跋薙的卿澈,但這些天,薄顏楊西屢戰屢勝,徹底打出了名聲。
日暮,戰者大堂公示了明天的對陣表。
對陣表中,其中一組最有意思——傅輕負對戰臧覺雨。
兩大世家的繼承人,竟然在二十進十的大戰中就相遇了?這是巧合嗎?
此次試武會,白臧華傅,白家家主白流風長子未成年所以沒有參加,其餘三家的繼承人全部參與,這是世家下一代掌舵人的直接對話。這種對話,一般會被安排到最後的決戰中。隻是這次華破軍意外出局,三名繼承人隻剩下兩個,如今兩人又在二十進十的決戰中相遇。
卿澈臉色並不好看,他看到了最不希望看見的一組決戰——薄顏對戰溫君血。
並非對薄顏沒信心,而是溫君血十天以來展現出的戰力太過驚人,隱隱蓋過了幾位世家繼承人。如果隻是比薄顏強也就罷了,但是他每次出劍必定傷及人命,十天來,與他交戰的人僅候則留下性命,其他全部當場斃命。
薄顏也看到了,他沒有什麼表示,隻是默默無言地走開。
夜色下,淩亂的雲被黑暗籠罩,看不清晰,隻餘下月光映射大地,吹雪城陷入了寧靜,今天是吹雪城的夜忌日,任何人不得出門。
薄顏在房中,輕輕擦拭著長劍。
“明日的大戰,可有把握?”卿澈問道。薄顏沉默了會,道:“十成的把握。”卿澈也不語了片刻,忽然道:“棄權吧。”“什麼?”薄顏瞪眼,“師兄你說什麼?”卿澈道:“我希望你棄權。”
卿澈道:“溫君血的劍冷酷無情,一旦拔劍,勢必要殺人,我不是對你沒有信心,而是……”“師兄,”薄顏打斷了卿澈的話,道:“我比你更清楚溫君血的實力,他的劍法在我之上,但是,如果因為害怕死於他的劍下就避而不戰,我學劍二十年又是為了什麼?”
“能與這種世間無匹的劍客交手,即使死在他的劍下,我亦無憾。”薄顏道。
“不可!”卿澈道:“我不同意!師傅也不會同意!”“師傅不會不同意的。”薄顏道:“師傅總說我的劍法包含各大劍術名家的影子,卻無自己的風格,若我能與溫君血這等高手一戰,也許能有所啟發,突破目前困住我的桎梏。”
卿澈無話了,他一心隻在意薄顏他們的安全。但薄顏他卻將安全置於最後一位,兩者的主張是背道而馳的,他勸不了他。
他走出屋子,靠在窗上,孟惑姬坐在一旁,見卿澈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惑姬,我很擔心薄顏。”卿澈忽然說。
孟惑姬怔住了,這是卿澈第一次把對她稱呼中的姑娘去掉,更是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我勸不住他,他執意要和溫君血交手,但是…”卿澈擔憂地說道:“溫君血的劍太冷酷了。”孟惑姬道:“以薄公子對劍的癡迷,即使送上性命,也不會放棄此戰,卿…公子,你已盡力,何必煩惱?相信薄公子,必能取勝歸來。”
“但願如此。”卿澈憂心忡忡地說。
第十二日
戰者大堂的觀眾們,從原先的平民,變成了富人,以及許多豪門,二十強裏的每個人都值得關注。
他們當中有的人沒有任何背景,孑然一身,非常適合拉攏,一旦得到某個人的投靠,家族的實力也會隨之上升,因為這二十人,是冬之國當代最有潛力的二十人。
第一第二場,楊西與帝月無分別戰勝對手,進入十強,而第三場,正是薄顏對戰溫君血。
薄顏已經走上了戰者大堂,觀眾席上嘩動。這些天他連戰連勝,名聲大噪,英俊的外表也加分不少,讓吹雪城內的少女們暗暗憧憬。
“溫君血,他今日換上了紅妝。”有人大呼。
對穿著向無講究的溫君血穿上了紅袍,是否意味著他今日不會留手?
溫君血的劍道,那種嗜殺的劍道薄顏並不認可,但他的劍法,那超脫於眾人的劍法,卻是薄顏所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