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顏亮出長劍,朗聲道:“我五歲習武,七歲練劍,距今已十餘載,今日一戰,不論生死,隻求痛快!”溫君血目光有精芒閃過,他拔出劍,道:“你是這些天唯一一個值得我拔劍的人。”
“深感榮幸,請賜教!”薄顏扔掉劍鞘,衝了上去。溫君血的出劍如九天之雷,一眨眼便揮到了薄顏麵前。薄顏已在台下觀望溫君血十場比試,自以為已掌握他的劍速,如今親曆,頓覺自己膚淺,畢竟局外者明,局內者迷。
如此快的劍,又配有如此力道,他被震退了。
溫君血勢頭極快,劍光如星閃,出劍似銀蛇,那三揮兩刺,無數的劍氣從劍刃上揮出。薄顏倉皇後退,身上被劍氣割破出數道缺口。
“溫君血攻勢之猛,乃試武會開始以來頭一遭,而且,這套劍法,莫非就是…”
“不錯,白虎劍法,主殺伐!”
“而且,此乃溫君血自創的劍法。”
聽到後方的私語,薄顏睜大眸子,剛剛那攻擊力十足的劍法,竟然是溫君血自創的?
那溫君血不過長他數歲,竟已創出劍法,自成一派?薄顏吃驚不已,溫君血再度攻來,那劍上的殺氣更加強烈。讓那把劍如白虎之爪,揮出清輝一般的劍氣,溫君血動了殺意,想在這回合解決薄顏。薄顏反手持劍擋住溫君血的劍。
渾身的內力都集中在了手上,薄顏開始反擊,他頂開溫君血,一套劍法快速地揮出。
“此子如此年輕,竟練成了天君劍法?”
當年一代劍君方書意以此劍法縱橫天下,壓得天下劍客不敢抬頭,如今再度有人練成了這套劍法,那年那幕會再現?
憑借天君劍法,薄顏片刻間壓製了溫君血,白虎劍法難以抵擋,震懾於天君劍法之下。隻是,溫君血看起來比方才更危險了,那嗜殺的戾氣清晰而明顯地讓人感覺到。
“當!”薄顏橫飛,在空中吐出幾口血,落地後勉強地站起。
溫君血拿這劍,猶如來自地獄的無常,“你精通諸多劍法,踩著前人的肩膀,達到了如今的劍術,但你站在他們身上,就無法超脫他們,永遠隻能同他們並列。”
“不敢把他們的成就踩在腳下,就永遠也不可能再進一步。”
溫君血冷冷地說完,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手上的劍在發光,那是彙聚內力所致。
遠處,林歡喊道:“薄顏,是否認輸?”薄顏什麼也沒說,他隻是站在原地,盯著溫君血。
溫君血不會留情,如果薄顏繼續戰下去,凶多吉少。
“嗦!”
太快了!溫君血這一劍的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出劍的速度都快,已經達到了肉眼難以看見的程度。
隻是,這一劍沒刺到薄顏的身上,而是頂在另一個人的手掌心,更詭異的是,這蘊含溫君血全力的一劍,竟然連那人的掌心都刺不破。
“那是誰?”
“卿公子!”
“師兄!”
“師兄,你這…”薄顏不知該說什麼,
“薄顏,你輸了。”
卿澈道:“已經輸了。”“不,我還能繼續。”薄顏道。卿澈道:“你當然能繼續,隻是連他的一劍也接不下了。”“可是…”“沒有可是!”
“溫兄方才已經手下留情,你技不如人,莫要執迷不悟。”卿澈厲聲道:“師傅難道教過你,打不過便死纏爛打,直到被殺?”薄顏被嗬斥得不敢應聲,卿澈搶過他手上的劍,道:“隨我走!”
而後,林歡宣布了結果,“此戰,溫君血勝!”
相比於溫君血的獲勝,人們更驚異卿澈救下薄顏的那一幕,以掌心擋劍,而且,分毫無損。
“師兄,我給寒門丟臉了…”薄顏難堪地說。卿澈道:“對你而言,這是難得的機會,溫君血能讓你看到自身的缺陷,沒什麼丟臉的。”“是啊,本來就沒人覺得師兄會贏吧。”鍾凡道。“小凡說得太難聽了,我們可是同門!”薄顏剛朝蘇梓雲投去感激的表情,卻被她的下一句說得臉更黑了,“不過是事實。”
之後的幾戰,雖是強強對決,但人們更希望他們早點結束。
因為今日的最後一戰,是萬眾矚目的傅輕負與臧覺雨,這兩大世家繼承人的決戰。
一場又一場比試的落幕,終於迎來了兩人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