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群先不懂俄語,中共黨組織指派了一名留學生,充當她的翻譯。這位留學生,正是博古。
異國遇同鄉,他倆用無錫話交談,一下子縮短了彼此的距離,一見如故。
就這樣,他們深深相愛了。
1930年5月,博古回國不久,就和劉群先結為伉儷。那時,劉群先在中華全國總工會擔任宣傳幹事。
翌年,二十四歲的博古,出於曆史的機緣,他成為中共中央負總責;倘若不是米夫出任共產國際代表,王明不可能上台;倘若不是博古和王明在莫斯科中山大學有過共同戰鬥的友誼,王明也就不會視他為心腹,不會把奪得的中共中央大權交給這位無錫小夥子。
博古,隻在上海大學學習了一年,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四年,沒有多少實際工作的經驗。這樣“嘴上沒毛”的小夥子,出於王明小宗派的需要,才被推上了中共新領袖的地位。政黨的成熟,首先要有成熟的領袖。中國共產黨才“十歲”,還是一個幼年的黨。
縱觀中國共產黨的“領袖史”,可以看到,自從1927年7月12日陳獨秀“不視事”起,至1931年10月18日博古上台,頻繁地在更換領袖,簡直像走馬燈一般:陳獨秀,瞿秋白、向忠發、李立三、瞿秋白、王明、博古。在這中間,曾經一度主持過中共中央工作的還有周恩來,蔡和森和李維漢。
另外,曾經角逐中共領袖而未能如願的有羅章龍和盧福坦。
曆史在沉思,曆史在選擇。領袖是政黨的旗幟,領袖是政黨的舵手。列寧曾如此說過:“政黨通常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響,最有經驗,被選出擔任最重要職務而稱為領袖的人們所組成的比較穩定的集團來主持的。”
頻繁更換著的中共領袖,缺乏威信、缺乏影響、缺乏經驗,因而也就無法穩定。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之後的中國,風急浪高,錯綜複雜,把好中共之舵並非易事。何況,舵手還需聽命於共產國際的指令。
當博古上台掌舵之時,他的前任已使中共經曆了一右二“左”的曲折:陳獨秀的右傾投降主義,瞿秋白的“左”傾盲動錯誤,李立三的“左”傾冒險錯誤。
王明握別博古之際,作過如此囑咐:“萬事都得請示共產國際,決不可擅自行動,更不得聽信他人。”
博古有個綽號日“黑麵木偶”,含義是雙重的:不光是他身材瘦長而動作僵硬的形象如同木偶,還因為他受著坐鎮莫斯科的米夫和王明的“遙控”,幕後牽線。
自身缺乏經驗,又得聽命於“遙控”,博古這位新“舵手”的命運可想而知。
曆史是一麵篩子,正在篩選著、篩選著……
§§第二章 井岡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