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出的毛澤東著力整頓紅四軍(1 / 2)

毛澤東剛剛官複原職,馬上修書一封,致中共中央。信中躍動著他複出的喜悅。信不長,意在向中共中央報告自己已經複職:

中央:

我病已好,11月26日福建省委巡視員謝同誌(即謝漢秋——引者注)從蛟洋到達汀州,與四軍會合,遵照中央指示,在前委工作。四軍攻梅縣失利,損失雖不小,但士氣仍振奮,目前一時期當在福建境內工作。閩西已有八十萬赤色群眾足以掩護紅軍,劉(和鼎)金(漢鼎)張(貞)等“會剿”,形勢並不嚴重。現決定整理一時期,即向劉張進擊。打破“會剿”局麵,才是出路。正在準備一個月給養。

四軍黨內的團結,在中央正確指導之下,完全不成問題。陳教同誌已到,中央的意思已完全達到。惟黨員理論常識太低,須趕急進行教育。除請中央將黨內出版物(布報),《紅旗》,《列寧主義概論》,《俄國革命運動史》等,我們一點都未得到)寄來外,另請購書一批(價約百元,書名另寄來),請墊付,寄付地點。我們望得書報如饑如渴,務請勿以事小棄置。餘詳前委報告。

毛澤東

1929年11月28日於汀州

信中提及的“布報”,亦即當時中共中央的機關刊物《布爾塞維克》雜誌。《紅旗》,則是當時中共中央機關報。

寫罷致中共中央的信,毛澤東又給老朋友李立三寫了一信,交給地下交通員一起帶往上海。

毛澤東致李立三的信也很短,全文如下:

立三兄:

多久不和你通訊了,陳敏同誌來才知道你的情形。我大病三個月,現雖好了,但精神未全複元。開慧和岸英等我時常念及他們,想和他們通訊,不知通信處。聞說澤民在上海,請兄替我通知澤民,要他把開慧的通信處告訴我,並要他寫信給我。

我知識饑荒到十分,請你時常寄書報給我,能抽暇寫信指導尤幸。

獨秀近來行動真豈有此理,中央的駁議文件已經到此,我們當普遍地宣傳。

共產主義的敬禮

毛澤東

這裏提及的“澤民”,即毛澤東之弟毛澤民,當時在上海負責中共中央出版部的工作。

“獨秀”,亦即陳獨秀,當時在中共黨內散布托洛茨基觀點,成立了反對派小組織。

毛澤東發走了這兩封信之後,便著手整頓紅四軍。他發覺,在他離開紅四軍這半年時間裏,紅四軍中各種錯誤思潮泛濫,已經到了非整頓不可的地步了!

中共紅四軍“七大”撒了毛澤東的前委書記之職以後,又在10月上旬召開了中共紅四軍“八大”。那時否定了“由上而下的家長製”,實行“由下而上的民主製”,以為無產階級應實行最徹底的“民主”。於是,什麼事情都要開會討論。調一個人,拔幾支槍,都得開會討論,一討論便是幾個小時。前委不再是紅四軍的最高領導機構,卻成了各縱隊的“聯席會議”。開起會來,非得各縱隊的頭頭腦腦全部到齊,少一個人就得等,等齊了才開會。“一開會就得爭論半天,前委還認為這樣才是無產階級的辦法。因此當時全軍政治上失掉領導的中心。”

中共紅四軍“八大”在上杭縣召開時,成了一次爭論不休的會議。光是為了選舉前敵委員會委員,就爭論了很久,最後來一個平均分攤,每個縱隊都有人參加前委,選了十七人之多。

內中有個譚璽,是中共中央派往紅四軍工作的,當時正在一縱隊,沒有出席會議,可是有人提議他應該進入前委,說他如何如何的好,會上宣傳了兩次,結果譚璽競成為前委的常委!其實,當時他新來乍到,還沒有幾個人認得他……

為了補充兵員的不足,很多俘虜兵進入紅四軍,沒有及時進行教育,把國民黨的作風帶進紅四軍:有人罵黨代表是“賣狗皮膏藥”的;有人打罵士兵,所謂“不打不成兵”;有人賭錢,誰贏了錢誰請客;紀律鬆懈,搜俘虜腰包、偷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