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聽的一愣一愣的,到最後明白過來,佯怒說:“好啊,連我你也敢編排!好大的膽子!”捋袖子就撲過來,我趕緊跳開,繞著椅子躲他。
窮折騰了一會兒,他沒占著便宜,我也沒得什麼好處,兩個人累的坐在椅子裏直喘氣。
明顯的是鍛煉不夠的兩個人啊!才跑跑路就累成這樣。
“咖啡非要涼了,你真不喝啊?”
他搖搖頭,一臉嫌惡。
我捧起杯子來輕輕嚐了一口。
唔,還行,就是奶味兒不大夠,我喜歡多加牛奶,聞起來也香,口感也更滑潤……
牛奶……
我抬頭看他:“宮裏有養牛吧?”
他繼續看折子,說:“那是自然,不然天天喝的奶子難道要去外頭尋不成?那尋回來的也不鮮了啊。”
是哦,不過我想多半不是那種黑白花大奶牛吧。可能也就是一般的母黃牛……
我又開始發呆,順治已經見怪不怪——哦,由於他的要求,隻有我和他的時候,他讓我喊他名字。可是我覺得真是多此一舉,隻有我和他的時候,我說話的對象當然隻有他了,那還要喊名字幹嘛?反正沒有名字他也知道我是在對他說話。
“你忙你的,我去看看玄燁醒了沒有。”
可能最近在萌乳牙的關係,這孩子睡的不象以前那麼踏實安穩,口水也多了。
乳母說這孩子比平常孩子來的健壯得多。
兒子健康我當然高興……可是……
最近宮內外隱隱又蒙了一層陰影,聽說是京城外緣,又有地方發現得天花的人了。
我也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情,因為曆史上的順治……官方說法是疾病,但是更詳細的說,他應該是死於天花。
還有我的玄燁……
曆史的康熙皇帝是得過天花而未死的幸存者,但是我的孩子能不能逃得過這一劫?畢竟他和那個同名玄燁,並不是同一個人啊。
現代已經沒有得天花了,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種過疫苗,俗話叫種痘。原來的我,手臂上有一塊圓形的小疤,我們那個時代是人人都有的。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沒有疫苗和痘苗這些措施啊!十個人得天花有一半以上會送命,剩下的還會落下麻子臉,破相毀容。
乳母正坐在搖籃邊做針線,看到我進去,連忙站了起來。
我擺擺手不讓她行禮,走近搖籃邊去看兒子。
他睡的正香,小拳頭握的緊緊的放在耳朵旁邊,那象一個要打人的姿勢。
“睡了多會兒了?”我輕聲問。
“剛睡著沒一會兒。”乳母搬椅子給我。
看著他紅潤象蘋果似的小臉兒,我隻覺得自己從來沒象現在這麼充實,這麼寧定過。
就算一萬人人要來傷害他,我也一定會擋在他前頭。
原來……做一個母親,是這樣的感覺。
“孫嬤嬤,你聽說過……種痘麼?”
她有點驚訝,仔細想了想,低聲回答:“娘娘,南邊兒似乎有這樣的郎中,說是可以接痘以避免……見喜。隻是,這接痘聽說不成的,常有小孩子……熬不過去的也多。”
是啊,我知道。
這時候接痘,既不安全也不是萬全之策。
但是,印象裏有另外一種辦法,要安全簡單的多。
我看著兒子胖乎乎的臉……
玄燁,媽媽會保護你的,一切危險,媽媽都替你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