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一段時間的男歡女愛之後,皇上對葉赫那拉氏的興趣開始減退。對皇後依舊寵愛有佳。一心想讓皇後為他生下龍子。但是,一連十幾天,二十三歲的鹹豐皇帝並未召見任何嬪妃,這就有些不正常了。原來是繁瑣的國事絆住了鹹豐皇帝的腳步,但是沒到夜深來臨之際,年少的皇上還是對男女之事十分渴望的。
上午的時候,軍機大臣琦善在奏章中說,近日英軍並沒有太大的動靜,讓鹹豐皇帝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今天,他必須親手締造一個龍子,將來接替他的皇位。可皇後始終沒有懷上身孕,這實在讓盼子心切的鹹豐皇帝遺憾。夜裏,鹹豐皇帝失眠了,他輾轉反側,國事、家事讓他心煩。青春少年的欲念也讓他度夜如年。他抬頭望望窗外,夜已深,恐怕已近子時,窗外一片寂靜,一點兒響動也沒有。他生性溫和,不願意深夜叫醒睡在簾外的侍寢太監。可是,失眠的滋味很難受。
他翻動了一下身子,並輕輕地歎了口氣。簾外的太監小聲問:“萬歲爺,要奴才伺候嗎?”
“不用,朕一會兒便睡著了。”
一聽這話,侍寢太監明白了,原來皇上又失眠了。這太監盡管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但他侍寢時,總免不了在簾外領略皇上與嬪妃們歡愛時的情景,他確認皇上此時很需要這種歡愉。
“萬歲爺,奴才一直在外麵候著呢。不知萬歲爺召幸哪位娘娘?奴才去請便是。”這侍寢太監和安德海一樣,又心細,又謹慎。
聽到奴才的這句話,鹹豐皇帝心裏想:“也好,召一位來伴駕,陪朕度過這漫漫長夜。可是,今晚召誰好呢?皇後吧,皇後近日身體很好,或許她能受孕,來年替朕生個白白胖胖的阿哥。但是,夜已深,她早該睡了,還是算了吧。麗貴人吧,不,她哺養大公主,很辛苦。自從生了女兒,嬌小的麗貴人老了許多,看起來比蘭兒還要大幾歲,今晚讓她好好休息吧。”
想到這裏,他隨口說:“召懿嬪。”
在鹹豐皇帝看來,還是萬種風情的懿嬪更能讓他如夢如幻,如癡如醉。所以,他想到了葉赫那拉氏。侍寢太監應了一聲“嗻”,便轉身離去。
乾清宮裏,鹹豐皇帝閉目遐思,他一點一滴地回憶往日與懿嬪歡愛的每一個細節,她的一肌一膚,可謂盡態極妍。唇若含珠,麵如桃花,臂似碧玉,腿如嫩藕,飄忽若仙子,躺下如芙蓉,好不嬌美。
“皇上,奴婢來遲了。”
鹹豐皇帝一翻身,緊緊摟住赤身裸體、嬌媚萬千的懿嬪。
“蘭兒,十幾日不見,你更豐腴、更豔麗了。”
鹹豐皇帝覺得她比十幾天前還美豔,他不禁熱血沸騰……
末了,鹹豐皇帝呼呼大睡,懿嬪依然是由大力太監用紅毯子裹著扛回了儲秀宮。依然是傳來“不留”。
其實,早在圓明園時,懿嬪已受孕,隻不過她自己沒感覺罷了,現在的“留”與“不留”,都不妨礙她八個月後生小皇子。
鹹豐皇帝與懿嬪再次墜入愛河,男歡女愛,如魚得水,這可樂壞了安德海,他暗自拍手叫好:“主子有希望了,這幾日皇上留宿儲秀宮,主子定能懷上龍子。”
“老天爺呀,賜給蘭主子一個大阿哥吧,小安子求您了。”他殷切地盼望懿嬪懷上龍子,比鹹豐皇帝:還心急,這正是所謂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懿嬪真的懷上了龍子。起初,她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月後,她驚喜萬分。因為體內有了變化,她已感到腹中有了小生命。懿嬪聽麗貴人說過,一旦懷上孩子,四肢乏力,一點兒胃口也沒有,無論吃什麼東西都不香,而且明明是夏天,別人都穿著紗衫,可自己穿件厚旗袍,嫌冷,那冷氣從心底往外冒,有時竟冷得她直發抖。
反應一天比一天明顯,她又喜又驚。這日,乾清宮太監又來宣她伴駕,她決定把這個天大的喜訊告訴鹹豐皇帝,讓他與自己一同分享做人父、為人母的歡樂。懿嬪沐浴更衣後,用大紅毯子裹著,被大力太監扛進了乾清宮東暖閣。這一回,她不再像往日那樣,爬進鹹豐皇帝錦被後,羞羞答答,不肯主動抱住他。今天,她一反常態,剛被塞進被窩,便將頭埋在鹹豐皇帝的胸前,雙手緊鉤住他的脖子,一個勁兒地傻笑。
鹹豐皇帝問:“蘭兒,怎麼了,你笑什麼?”
鹹豐皇帝托起她的下巴,想知道蘭兒為何事這般高興。
“皇上,猜猜看,有什麼喜事?”
“喜事?猜不出來。”
鹹豐皇帝天性憂鬱,他甚至連一點兒幽默的細胞也沒有。他一個勁兒地搖頭。懿嬪鬆開了雙手,把頭伸到錦被外,做出欲嘔吐的樣子。
“蘭兒,受涼了嗎?”鹹豐皇帝關切地問。
蘭兒嬌嗔地望了望他,似乎在說:“你再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