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先不說她們在密謀什麼,現在的天如水可是不好惹的人。
天如水現在正在火頭上,一個正在火頭上的人會變成另外一種動物,這種動物就是瘋狗,因為隻有瘋狗才會見人就咬。
穆辰雪和水素綃兩人可不想被這條瘋狗咬到。
因為被瘋狗咬的人也會變成瘋狗。
做人當然比做瘋狗好。
隻有傻子才會去做瘋狗。
天如水已經將自己打扮好了,但他再怎麼打扮,還是掩蓋不了隆起的駝背。
天如水叩響了曉鶯啼她們的房門。
試想一下,一個駝背男子,跑到人家女孩子的閨房門前。這是一種怎樣的景象?
因此路過的人也都對他指指點點。
他們有的說天如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有的說他是別有所圖。
更有的說他一個醜八怪,看著就叫人惡心。
天如水的拳頭早就握的緊緊的,甚至都已經發出了哢嚓的響聲。
屋內的人也自然是聽到了敲門聲。
門開的那一瞬間,天如水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喲!看你這個架勢,是要打人嗎?”
這句話是三分的挑釁,七分的騷味。
天如水沒差點吐出來了。
開門的人自然就是金露霜。
金露霜的那雙眼睛在天如水的身上來回打轉一圈之後,突然放聲大叫道:“快來人啊,大家快來看啊,男人要打女人了啊,這還有天理嗎?。”
金露霜也能說出‘天理’這個字?
這是多麼大的一個諷刺!
天如水猶如當頭一棒。
路過的人更是對天如水投以鄙視的目光。
天如水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若是進的話,那就是等於跳進了金露霜的圈套。
但他若不進的話,他又怎麼能消的下這口氣呢?
堂堂的漠北名駝,怎麼說也是在江湖中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如今卻被一個小女子羞辱。
試問他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呢?
一旁觀賞的穆辰雪也忍不住要笑出來,但他還是最終克製住了自己。
因為他知道現在笑出來的話,後麵將會有一大堆的麻煩接踵而來。
天如水握緊的拳頭鬆開了,臉上堆滿的“善意”的笑容,說道:“金姑娘說哪裏去了,我怎敢打您呢?”心裏卻道:“臭丫頭,你給我記住了,老子日後要給你好看!”
金露霜笑的樂開了花,就連她自己都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一笑之後,金露霜做了個請進的手勢,說道:“我剛才也是跟你鬧著玩的呢,快進來吧。”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讓天大俠都來看我們這些弱女子了。”
天如水的雙腳剛剛踏進門,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說話的人是曉鶯啼,曉瑩啼看到天如水一言不發,續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來坐下。”說著倒了杯茶。
天如水走了過來,坐了下來。
曉鶯啼將倒好的茶遞給了天如水,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天大俠來找我們有什麼事就盡管說吧,隻要我們姐妹幾個能做的到,我們會盡全力幫天大俠的。”
曉鶯啼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另有盤算。
大凡在江湖中行走的人都知道,在江湖中有這樣一個亙古不變的定律。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
敵我雙方為了各自的利益而達成一致協議,形成戰略聯盟,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當然,這戰略聯盟隻是短暫的。
諷刺的是,他們嘴上說是聯盟,卻是敵我雙方相互猜忌,相互算計。
屋子裏的四個人,你盯著我,我盯著你。在他們揣測完對方的心思之後,最先打破這沉悶氣氛的是天如水。
天如水說道:“三位姑娘,我今天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來找你們,是為了‘沙漠之盟’。”
屋子裏的四個人的眼睛都亮了。
他們每個人的眼睛裏都充滿了亮光。
興奮的笑臉都映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沙漠之盟。
看似不能簡單的再簡單的四個字,卻是包羅了世間的萬象。
它是一個極為龐大的組織,它的勢力遍及各地,在中原、塞外等地都有他們的分舵。
但它卻有一個宗旨,他們從不欺淩老弱婦孺。
這是曆代舵主都定下的門規,違規者都會被廢掉全身武功,然後再扔到沙漠中去,讓他活活被沙漠的烈日烤死。
它是窮人的救世主!
它是黑白兩道的‘判官’。
江湖中的一切事情都逃不過‘沙漠之盟’的法眼。
因而,每年都有人花高價錢,來向‘沙漠之盟’買下他們的死對頭的秘密。
但不是你肯花錢就能買的到的。
你從他們手裏得到的好處,不是隻給他們一些錢就能了事的。
你得為他們做件事情。
而這件事情甚至可能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
但是為了名和利,有很多人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曉鶯啼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冷笑了一下。
她為何冷笑?
這也正是天如水想要問的。
曉鶯啼也看出了天如水心裏的疑惑,繼續說道:“你剛才說‘沙漠之盟’。那我且問你,你知道它在哪裏嗎?”
曉鶯啼的這句話可把天如水給問住了。
‘沙漠之盟’是個很詭秘的地方,因為它根本沒有被標注在地圖上麵。
江湖中的人隻知道它各處的分舵的所在,但卻沒人知道它的總壇在哪裏。
因為每次有人要去‘沙漠之盟’。都會有他們派來的使者帶你過去。
他們派來的使者會先用一塊黑布蒙住你的眼睛。
這還隻是第一步。
他們然後會點住你的‘安眠穴’。
‘安眠穴’位於翳風穴與風池穴連線的中點。
最後,他們會把你放在一個箱子裏麵,由他們派來的人將你們抬到目的地去。。
天如水凝神片刻,計上心頭。笑道:“這個你們不必擔心,我隻問你們一句,你們跟不跟我幹?”
曉鶯啼正要給天如水一個回複,卻看到門外有人影閃過,頃刻間嬌媚的容顏大驚失色,隨即向婁心月使了個眼色。
婁心月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向外麵張望了下,卻並未見到可疑人的人。
婁心月關上房門。回到曉鶯啼身旁,說道:“外麵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是不是姐姐您太多疑了。”
曉鶯啼絲毫沒有放下心中的防禦。
在她看來多留神些總是沒有錯的。
若非如此,她恐怕就不能做金露霜和婁心月她們兩個的大姐了,也更不配做柳如鬆的得力幹將!
曉鶯啼抿了口杯中的茶,杯中的茶本來是帶有甘甜的味道,但她此刻卻嚐到的一股苦澀的難以下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