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星究竟是什麼星?為什麼會有點鐵成金的魔力?誰也不知道。
02
大部分賭桌都已重又開台,輸的想翻本,贏的想再贏,賭徒們在賭的時候,無論什麼事都沒法子影響到他們。
世界上也很少有什麼事能影響到元寶的胃口。
他已經開始大吃大喝起來,不吃白不吃,吃起不要錢的東西來,他從來也沒有落在別人後麵過。就算別人都說他輸定了,他也照吃不誤。
田雞仔已經開始在佩服他了:“這個小鬼倒是個能提得起也能放得下的好角色,看樣子就算輸死了也不在乎。”
蕭峻的人仿佛仍在遠方,卻忽然冷冷地說:“他沒有輸,你輸了。”
輸的果然是田雞仔。
他回過頭,就看見他認為已經死定了的吳濤施施然從外麵走進來,全身上下連一塊皮都沒有破,連頭發都沒有少掉一根。
田雞仔的頭發卻少掉了好幾十根。
碰到他想不通的事,他就會拚命抓頭發,一麵抓頭一麵問吳濤:“你是怎麼回來的?”
“好像是走回來的。”吳濤說,“用我的兩條腿走回來的。”
“別的人呢?”
“別的什麼人?”
“剛才想用鐵鉗子把你全身上下首尾關節都夾斷的那些人。”
“他們也回來了。”
“他們的人在哪裏?”田雞仔不懂,“我怎麼看不見?”
吳濤淡淡地說:“因為他們的人並沒有全部回來,每個人都隻不過回來了一點而已。”
一個人怎麼能隻回來一點?田雞仔更不懂,可是很快就懂了。
吳濤手裏也提著個包袱,等到包袱解開,田雞仔就懂了。
包袱裏包著的是十三個鋼鉗,就是剛才還裝在那十三個人手上的那種奇形鋼鉗。
這是他們殺人的武器,也是他們防身的武器,他們當然不會隨便拿下來送給別人,就好像誰也不會把自己的手砍下來送人一樣。
他們身上其他的部分到哪裏去了?誰都沒有再問,也不必再問。
元寶大笑,搶過來用一雙撕過肥雞的油手摟住吳濤的肩,轉身問田雞仔:“你看他死了沒有?”
田雞仔苦笑:“死人好像是不會走路的。”
“現在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好像是。”
“剛才是不是你要跟我賭的?”
“是。”
“是你輸還是我輸?”
“是我。”
“輸了怎麼辦?”
田雞仔笑了笑,忽然反問元寶:“剛才我是不是說,輸了就賠給你?”
“是。”
“那麼現在我就去想法子弄個人來賠給你好了,反正我又沒說要賠個什麼樣的人給你。”田雞仔笑嘻嘻地說,“就算我去弄個又瞎又醜又髒又臭又缺嘴的禿頭癩痢小姑娘來賠給你,要她天天陪著你,早晚陪著你,你也得收下來,想不要都不行。”
元寶傻了。
他居然也有上當的時候,倒真是件讓人想不到的事,最少他自己就從來沒有想到過。
田雞仔大笑,好像已經準備出去找這麼一位可以嚇死人的小姑娘來了。
田雞仔笑得很得意:“碰巧我正好知道附近有這麼一位姑娘,而且碰巧正想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小夥子。”
他好像真的準備出去把這位可以嚇死人的小姑娘找回來,吳濤卻忽然要他等一等:“有件事我也碰巧正好要請教請教你。”
田雞仔立刻站住:“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樂意幫別人的忙。”他笑得還是很愉快,“有人有事要來請教我,我好歹都會指教指教他的。”
“那就好極了。”
“你有什麼事要來請教我?”
“這裏的宮燈一共好像有一百九十六盞。”
“你沒有數錯,一盞都沒有錯。”
“一百九十六盞宮燈,怎會在一眨眼間忽然同時熄滅?”
田雞仔歪著頭想了想。
“這當然是件很奇怪的事,卻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他說,“如果有十來個打暗器的好手,每個人都同時打出十來件暗器來,燈就滅了。”
他說得很有道理:“這裏本來就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就算有一百多位這樣的暗器高手,我也不會覺得稀奇。”
吳濤也不能不承認他說得有理,說話間,吳濤忽然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左手在梁上一搭,右手已摘下了一盞宮燈,大家喝彩的聲音剛發出,他的人已經輕飄飄地落下,把這盞宮燈送到田雞仔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