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了一個星期之後,譚舒雅腳踝上的扭傷好的差不多了,顧秉謙讓她繼續回到顧氏集團上班。
看到譚舒雅,櫻子嚇了一跳,忍不住問:“舒雅,你這是怎麼了?”
短短的時間裏,譚舒雅整個人瘦了一圈。她原本就是纖瘦的身形,如今再瘦,成了皮包骨頭。兩隻眼睛開始往下凹。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譚舒雅想擠出一絲笑意來讓櫻子安心的,可惜是在做不出來,隻能有氣無力的說:“我沒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腳。”
終於熬到下班,譚舒雅沒有再去廁所打掃衛生,也沒有回顧宅去買菜做飯,她直接開著顧秉謙給她的小破車去了公墓。
這個時候,她心裏還是存著僥幸的。希望之前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是做夢。那隻是一個比較長的夢而已,夢醒了,那些事情就全都消失了。
她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一步一步的走向公墓深處,來到記憶中的那個地方,看到墓碑上印刻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和笑臉,最後一絲僥幸也如風中殘燭,“噗”的一聲滅了個徹底。
“媽媽!”
譚舒雅癱軟著跪在墓碑前,抱著墓碑痛哭了一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下來,譚舒雅終於從墓碑前抬起頭來。此時的她已經不哭了,臉頰上隻有幹涸的淚痕,冷很凝固在上麵,皮膚有些發緊。
譚舒雅抬手擦了擦臉,看著母親那張微笑著的親切慈祥的臉,她慢慢站起身來。跪的時間久了,雙腿已經麻木,她花費了好幾分鍾的時間才完全站直身體。
有看了張美英一會兒,譚舒雅轉身離開。
她不能隻哭泣。她還有事情要做。她要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還要知道,如今,自己的爸爸和弟弟,到底住在哪裏。他們現在過得到底好不好。
這些問題,賀一鳴都可以給她答案。可是她不想再見到賀一鳴。她拿出自己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之後買的那個最簡單的老年機,給賀一鳴發了短信。
半個小時之後,短信回複過來了:舒雅,雖然我也不願意這樣說,但是張阿姨的確是因為你的事情傷心欲絕,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很快,另外一條短信再次進來,還是這個號碼發過來的:舒雅,公墓那邊你以後還是少去吧。阿姨躺在病床上離開的時候,很不甘心。她……對你是有怨言的。
原本冷靜下來的譚舒雅看到這條短信,再次忍不住嚎啕大哭。手機從她的指尖滑落下去,她趴在方向盤上,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落。
這個時候她還開著車,她趴在方向盤上之後,車輛頓時向旁邊的樹木上撞去。“砰”的一聲響,車停下來,譚舒雅悶哼一聲,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了。
再次有液體滴落下來。這次滴落下來的不再是透明的液體,而是帶著殷紅的顏色,血腥氣漸漸彌漫在車廂裏。
蘇台公墓原本就建在比較荒涼的地方,如今已經是夜晚了,幾乎沒有人經過。小破車如同被世人遺忘一般,直直的栽在馬路邊的樹木上。